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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霄篇六

    大年夜,我管不住脚,去了湖光榭。

    她醉倒在地上,那个婢女抱不动她。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醉得一塌糊涂,似乎把我当成了豺狼虎豹,拼命往床的另一边躲去。

    我心一揪:“你怎么了?”

    她双目紧闭,我突然发现她手臂上的伤痕。

    我不仅联想到曾经恶毒待她的孟贞。

    又是那个毒妇做的么?

    -

    她还真的管天管地。

    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保柳卿姝又要保楚瑛。

    元宵宴上楚瑛被人以一种低劣的手段陷害。

    我却莫名其妙的担心江清月为此事忧虑,怕她睡不好觉。

    思来想去的,我召见了她。

    她来了,穿的很风凉露骨,锁骨下沟壑可见,以至于我倒吸一口冷气。

    想把她就地正法。

    -

    皇姐质问我,到底是如何“宠幸”孟贞的时候,我有些难堪。

    我不愿任何人发现我那扭曲阴毒的一面。

    我一个大男子,这样对待一个女人,终究有些卑劣吧。

    于是我用凉薄的口吻刁钻的质问她刑部一事,她愣住,神情有些受伤。

    也如我所料,她果然不再追问我孟贞的事。

    我松了口气。

    暗中对付皇姐的人一直不少,尤其近来,在朕耳边煽风点火的人越来越多,频率也高。

    而皇姐毫无察觉。

    她性子耿直,并不清楚自己得罪了多少人,碍了多少人的路。

    她该退出朝堂了,去相夫教子,那些明枪暗箭自然会远离她,她才有安稳的日子过。

    过了些天,我对她说:“皇姐年长,该嫁人了。”

    她闻言,双目通红又难以置信的对我说:“沈霄,你真行。”

    我:“????”

    就这么一句话都说不起么?

    然后次日,她在大殿上自请去和亲,我当场惊住。

    国事已经叫我焦头烂额,她还挺会找事。

    我一时气恼,冷静下来又仔细思忖了和亲一事。

    安槐君皇年轻,如今大夏皇帝是我,我能给她撑腰,或许嫁过去也不错。

    -

    我故意当众给江清月喝杜康。

    在她喝醉以后,我又放心不下,亲自去照料。

    她喝醉了,竟以为还在从前,抱着我不让我做皇帝,说做皇帝很危险。

    她还说,皇帝会有很多很多女人,她会不高兴。

    是吗?

    我才想起来那些妃子都是我的女人,可笑我以为我只有一个女人。

    我明明只想要一个女人。

    她醉醺醺的质问我:“你不会真的想做皇帝吧!”

    我说:“我从来没有想做皇帝。”

    这个皇帝做的一点都不快活,我怎会想做?

    可是她一定不会信我这句话的。

    ……

    九明山上,拖催情香的福,她求我帮帮她。

    她抱我,吻我,扯开我的腰封。

    我脑中一片空白,疯狂的回应她,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身下。

    她分明在催情香的作用下意识迷失,却情不自禁的喊我的名字。

    动情而痛苦的喊我。

    我从她身前猛然抬起头,看到她神智不清,却源源不断的流着泪,口里一遍又一遍喃喃喊我的名字。

    哪怕从马上摔下来我差点残废,我也没有软弱,却在这一刻莫名的泪如雨下。

    我想起她三年前不顾我的哀求离开我。

    想起我那石沉大海的数百封诉衷肠的书信。

    想起江留说,他女儿不能做笼中雀。

    宫里的确无趣,她的一生该是自由灿烂的,不应该与我一样被困在这个身份里。

    我万不能毁了她的清白,叫她没有离开我的余地……

    我舍不得她同我一样过这无奈的一世。

    这孤家寡人,我一个人做便够了。

    何况此刻她受催情药的影响,并不是真正自愿。

    至少,至少是她清醒自愿的时候吧。

    我心一横,咬住她的手臂,像一条恶犬一样,把她的手臂咬的血淋淋。

    她终于清醒过来,拼命推我。

    我含了一口腥甜,故作冷漠的起身。

    看她狼狈凄苦的躺在地上,我心里面烦闷得很。

    她流着泪对我说:“沈霄,你从来不解释,对书宁是这样,对我亦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为我们好,其实伤害人至深?”

    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想要我解释,关于过去种种。

    她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她到底内心深处还是对我心存期翼,为我开脱过。

    “你自作多情了江清月,”我故意说,“朕只是不愿趁人之危,并不是多为你着想。”

    我看着她身上被我弄的凌乱不堪的衣物,强作镇定的叫她收拾自己。

    然后。

    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腿上猛扎了一刀,以痛意把催情香的作用压制下去。

    -

    皇姐自请和亲,清月却来求我改变主意。

    我有什么主意要改?

    这次和亲的对象不比西越,境遇是不同的,做安槐的王后未必不好。

    我也已经同她说得很明白,叫她去问皇姐,此事不是我的决定。

    她却不信,完全不信。

    我对她说:“你既然不信朕,就不必再问,过两日便会启程回金陵,你还能见她一面,自己当面问个明白吧。”

    她却还不依不饶的叫我改变主意。

    我有些恼了,“你仅仅位在婕妤,就敢妄图动摇国事?”

    有本事就做我的宠妃,甚至皇后。

    她讥讽道:“我回来,是信你当初真的事出无奈,权衡利弊下不得不如此,我信你本心良善,信你实则有情有义,我竟然还期盼着你还我一个公道!是我错了!忘恩负义是你,卸磨杀驴是你,你这样的人如何配为万民表率,做天下之主!”

    我被骂得气急,“出去。”

    我怎么忘恩负义,我怎么卸磨杀驴?

    这句话,她可知道伤我有多深?

    她在我面前跪下来,说要随皇姐陪嫁去安槐。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怎么会让她走。

    -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忙。

    曹晴刚出事,曹家必不会认命,要做最后的负隅顽抗,我有许多善后之事要处理。

    趁这风口浪尖,我还要将永昌侯和张云麾之女张淑婷高高捧起。

    后来我才知道,江清月的心思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也想到借刀杀人,利用柳家这把刀。

    可离谱的事,她也这样做了,却不肯信我是为她做的。

    我就想问一句。

    我不把张淑婷捧起来,柳氏一门如何顺理成章的把她视为眼中钉?

    罢了,这都是后话……

    我怀着报复的心思,想着,我在皇帝这牢笼里三年都熬过来了,她只是禁足一个月罢了。

    她却不肯安分,浇了一盆凉水,以至于感染风寒昏迷不醒。

    我不想管她的。

    为了皇姐她能做到如此。

    可对我呢?

    她曾几何时这样待我?

    说白了,她根本没有爱过我,对皇姐的感情都比我多。

    但我去了湖光榭。

    她衣物褪下的那瞬,催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味道三年里我没少闻,用催情香来企图爬上龙床的女人有好几个。

    我没有让任何一个得逞。

    可她用这东西,我在短暂的抗争过后,决定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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