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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噩梦

    姓名:田令月

    年龄:十四岁

    擅长:针黹刺绣、书法

    家庭构成:父亲田光,母亲张氏,同父异母弟弟一个,同父异母妹妹四个

    害怕的东西:阳明与蛇

    婚姻状态:未婚

    杜仅言看的一脸懵逼。

    田令月家庭构成复杂,她父亲田光有几房小妾,所以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一点,杜仅言是理解的。

    可田令月明明嫁给了皇上,进宫做了秀女,为什么她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小电,你是不是随便拉的名片。

    小电屏幕一闪:“宿主,根据一夫一妻制原则,只有皇后是已婚,宫中其它女人婚姻状态都是未婚。”

    “我也是?”

    “当然。”

    好吧。

    小电你就挺与时俱进的。

    系统提示,田令月最害怕东西是阳明与蛇,阳明与蛇是什么鬼?四个字的名字,外国进口的蛇?

    小电:“田令月父亲田光,字阳明。”

    啊,明白了,小电的意思是,田令月害怕的东西,是她父亲田光与蛇。

    田光自从当了他那个便宜的七品直隶州判,一直嫌弃田令月的母亲张氏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不能帮助他在官场青云直上,对张氏所生的女儿田令月,也看不进眼里,反而是对庶出的那几个子女爱惜的很,所以田令月跟她父亲关系就像耗子见了猫,她害怕田光,也在情理当中。

    田令月怕蛇,这是个有效的信息。

    她怕蛇,如果遇见蛇,总该会一蹦三尺高吧。

    已经是黎明了,窗外有了鱼肚白。

    杜仅言推了推史景:“有蛇.有蛇。抓蛇呀。”

    史景翻了个身,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怎么会有蛇,你又做噩梦了杜仅言。”

    大伙也都没反应。

    田令月也没反应,丝毫没有反应。

    系统小电的消息一般情况下都是准确的,小电说田令月怕蛇,为什么喊有蛇的时候,田令月没反应呢?

    她睡死了?

    她在假睡?

    因为夜里杜仅言折腾了两回,白天的时候,史景顶着两个黑眼圈,疲倦得像上了夜班蹬了一夜缝纫机。

    午饭很精致,杜仅言侍寝赏赐下来的东西很多,只需花十两银子,便让小厨房里加了餐。

    桂花鱼翅、西湖醋鱼、清炖肥鸭、蜜饯荔枝、玫瑰酥。

    没办法,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挣的钱都炫在嘴里了。

    史景端着饭碗盖了一点儿桂花鱼翅边吃边打瞌睡:“杜仅言,昨晚上你做了两场噩梦。”

    “噢,是吗?”

    “是,你还梦到了蛇。

    “可能也不是梦到,是我真见了。”

    史景瞌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怎么可能,永福殿天天都有人洒扫的,铺盖箱子都整理的妥妥当当,赵嬷嬷她们都很仔细的。”

    嬷嬷们忙点头。

    “不知道吓着田妹妹没有,她这两天拉肚子,饭也没能好好吃,夜里再睡不好,身子吃不消的。”史景有点担心。

    脸色苍白的田令月躺在炕上,盖着薄薄的锦被:“没关系的姐姐,今儿太医来瞧了说快好了,药我也喝了,还喝了杜姐姐给我泡的蜂蜜桂花水,再躺两日,便能起来了。”

    “桂花鱼翅你吃点不?”

    田令月无力地摇摇头。

    史景只能把桂花鱼翅炫自己嘴里。

    “西湖醋鱼能吃点吧?”

    田令月又摇摇头。

    史景只能把西湖醋鱼炫自己嘴里。

    一会儿就炫不动了。

    田令月的脸色更苍白了,看起来比昨天还要虚弱。

    这就奇怪了。

    晨起时杜仅言曾打开系统,买了治疗腹泻的药,放进蜂蜜桂花水里端给了田令月。

    这种药杜仅言亲自服用过的,那晚在太和宫,她因为腹泻,肚子疼的,像一胎生了八个儿子,服了这药后,立竿见影的好了,怎么田令月服了之后,毫无起色?

    杜仅言又打开了系统。

    小电第一时间就亮起了屏幕:“宿主有什么吩咐?”

    “小电,给我弄条蛇。”

    系统画面静止了两秒钟。

    两秒钟之后,系统闪了闪:“系统需要知道宿主要蛇的用途。”

    “用来吓人。”

    “对不起宿主,系统不能帮助宿主做伤天害理的事。”

    看来是表述方式有问题。

    杜仅言换了个说法:“我觉得有人在害我跟史景,所以想用蛇验证一下,只是验证一下,并不会害人,小电你也知道,我不害人,也不能让别人害我,不然我死了,你这系统不是也没地方去了?”

    小电思考了两秒钟,接着屏幕一闪,蹦出来几行字:“金环蛇,有较宽的金黄色环纹,是体形较大的剧毒蛇。体长多在1—1.5米之间。蟒蛇,一次可吞食与体重相等重或超过体重的动物。消化能力强,饱食后可数月不食。白唇竹叶青,有冬眠习性。冬眠期由大雪至惊蛰,五月份出洞。这三种,是系统可供选择的蛇,八积分选择一次,秒到账。”

    “小电,我不要这种蛇。”

    “宿主想要更剧毒的蛇?”

    “不是,我是说,有没有玩具蛇,那种假蛇。”

    隔着屏幕都感觉小电松了一口气。

    很快,屏幕里出现了一条玩具蛇。

    竹子编制的,软软的,上面涂着颜料。

    两积分一条,时效五分钟。

    也就是说,这条玩具蛇只能存在或者显示五分钟。

    杜仅言果断下单一条。

    很快到货。

    杜仅言偷偷将玩具蛇扔了出去。

    计时开始,不能浪费这两积分。

    “有蛇啊——”杜仅言戏精上身。

    史精显然不吃这一套,她放下饭碗摸了摸杜仅言的额头:“我感觉你从太和宫回来就不正常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太医给你看看,可这头也不热啊,也没发烧,怎么总是胡言乱语呢。”

    赵嬷嬷在旁边帮着布菜,听史景这样说,小声道:“奴婢以前在乡下也曾见过主子这般,或许.不是奴婢多嘴,或许找个神婆跳一跳大神就好了。”

    连玄幻都整上了。

    这条玩具蛇,只显示五分钟,不能浪费了。

    杜仅言想把玩具蛇扔到炕上去,谁知被枕头一挡,玩具蛇弹了回来,一下子咬住了史景的脸。

    黑黝黝的一条还在晃悠。

    史景还当是掉下来一捋头发,当看明白是一条蛇时,史景顿时魂飞魄散:“妈娘.母亲救命”

    史景一把揪过玩具蛇扔到了炕上,不偏不斜,蛇落到了田令月脸上。

    田令月正闭目养神,感觉有什么东西凉丝丝地落在脸上,抓起来一看,是一条黄色带黑点的毒蛇,黑色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光,还在吐信子。

    田令月小时候在家里曾被蛇咬过,自那以后看见草绳都要退避三舍,这条蛇的出现,简直要了她的命。

    赵嬷嬷拿着火钳子将蛇夹起来,火钳子下扭动的蛇更是吓得田令月蹦到墙角几乎是爬到了箱笼上:“蛇——”

    因为激动,田令月的脸变得通红。

    赵嬷嬷捏着火钳子,也是紧张的很。

    “赵嬷嬷,这蛇怎么会进咱们永福殿的?”史景心有余悸。

    “奴婢也不知道.永福殿一向是奴婢带着打扫,角角落落都收拾了的,端午节的时候,里里外外还洒了雄黄。”

    “我怎么瞧着,这条蛇像是死了?”杜仅言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一开始大伙不信,这么粗壮一条蛇,怎么可能会死,明明被火钳子夹着还会动哪。

    赵嬷嬷到底年纪大些,大着胆子仔细一瞧,好像是死的,好像重量不对,哪有这么轻的蛇?把这条蛇放到水缸里,蛇竟然飘浮起来了,掉颜色了,没了颜色,大伙都看清了,这是竹子编的玩具,只是这玩具做的精巧罢了。

    “是谁这么促狭,弄这个来吓人。”史景扶着田令月的胳膊:“看把田妹妹吓的,都能下地走路了。”

    刚才赵嬷嬷夹着那条玩具蛇,半个永福殿的人都跟着看稀罕,田令月也追了出来看热闹。

    “田妹妹怎么下床了,身子虚弱,还得养着。”有个秀女道。

    “妹妹感觉如何?”杜仅言问。

    田令月的脸更红了:“我我.还是晕的厉害,我还是回去躺着”

    田令月大步流星地奔回了炕上。

    永福殿内,大伙还在议论着那条蛇。

    “这么精巧的手艺,这么逼真的蛇,得是宫制。”

    “不会的,宫里谁会做这个,娘娘们会害怕的。”

    “难道是有人故意扔地来吓咱们的?”

    “这么重要的物证,咱们要不要送去给皇后娘娘,请她公断?”

    一想到请皇后娘娘公断,众人又气馁,请皇后娘娘公断是公断不了了,还会吓皇后娘娘一跳,万一再吓着皇后娘娘,那又是一桩子事。

    关键是,刚才还在水缸里飘浮的玩具蛇,一瞬间又不见了,就见赵嬷嬷拿着火钳子左夹夹右夹夹,就连缸底都探了,最后一无所获,在大伙的眼皮子底下,这条玩具蛇又没了,真是怪事。

    于是大伙得出了一个结论:蛇的事,只能永福殿的人自己知道,若是传出去,连物证也没了,别人会以为她们在胡说八道,在宫中胡说八道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大伙都得把嘴闭紧。

    田令月又老老实实躺了回去。

    杜仅言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看田令月刚才的状态,卧病在床很可能是装的。

    况且她爹从宫外给她弄了些巴豆粉,那些巴豆粉难道是留着她自己熬粥喝的?也不可能喂狗,很可能喂给了杜仅言跟史景了。

    不知哪里得罪了田令月,难道是因为被皇上拉去侍寝?

    看来最近得低调些。

    谁曾想不到天黑,高让又开着凤鸾春恩车来了。

    叮叮当当的挂着帷帐的凤鸾春恩车开到哪里都能吸引一圈人的目光,何况这车又停在了永福殿门口。

    要知道上午刚把永福殿的秀女送回来,下午这车又来接人了。

    永福殿的生意如此火爆,凤鸾春恩车都成了永福殿秀女的班车了。

    赵嬷嬷等人早已恭恭敬敬地侯在殿门口:“高公公亲自前来辛苦了,不知今晚宣哪位小主侍寝?”

    “秀女都在吗?”高让拂尘一甩。

    “除了田秀女病着身子虚弱,其它都在候着呢。”

    “史景呢?病好了没有?”

    史景跟杜仅言在窗下坐着正酿桂花蜜,把一层一层的桂花叠好了后封入坛子里压实,然后再加上几块冰糖,再倒入一些蜂蜜,还未把坛子填满呢,凤鸾春恩车的响动就传来了。

    “我听到高公公叫你的名字了。”杜仅言捏了捏史景的手。

    史景迅速起身,在铜盆里净了手匀了面,坐到铜镜前开始梳头:“算皇上识相,还知道我爹是帝师,还算卖我爹面子,我都坐多少天冷板凳了,也该轮到我了。”

    得赶紧梳妆。

    田令月咳嗽了两声,躺在那儿有气无力道:“恭喜史姐姐了,此一去,必定荣华富贵。”

    “田妹妹客气了,等我侍寝归来,再让家里送二十两银子给你娘看病。”

    “谢史姐姐了。”

    “不用客气,我家不差儿这点儿。”史景取下发间簪子,拿篦子沾了油,细细地把头发梳了一遍。

    高让已经推门进来了,半暗半明的宫殿里,有浓浓的桂花甜香,史景对镜梳妆,十分专注,梳妆台上,宝石簪子,珍珠耳环、镂空雕花玉镯都已经齐了,水粉色织金百合广袖束腰裙也备下了。

    就差登车了。

    “史小主气色真不错。”高让靠着门欣赏。

    史景嘴角一翘,眼睛一低:“那就走吧。”

    “去哪?”

    “你不是开凤鸾春恩车来接我了吗?跟我玩欲擒故纵。”

    高让不得不后退一步,站在门槛外,尴尬的脚趾头能扣出三室两厅,他跟赵嬷嬷对视了一下,到底也没明白怎么又让史景误会了。

    “刚才还未进殿呢你就叫我名字了,难道不是喊我去侍寝吗?”史景手里的篦子停在了半空中,铜镜里的气压明显比刚才低了。

    “奴才上回来,史小主你身子欠佳,所以这回来,奴才特意问了一嘴,不曾想让主子误会了。”

    “不让我侍寝,那准备让谁去侍寝?”史景幽怨地继续梳头。

    “皇上的意思,还是让杜答应去。”

    晦气。

    杜仅言暗暗跺脚。

    都藏到角落里了,还是没躲过。

    “让杜仅言去?不行。”史景掐腰护在杜仅言前头。

    管天管地,管皇上召幸妃嫔哪。

    这事连皇后娘娘都不敢置喙。

    史景你胆子真肥。

    而在史景看来,杜仅言从太和宫回来便不停做噩梦,皇上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太和宫是龙潭虎穴,那也该她去闯一回,薅羊毛也不能逮着自己的好姐妹一个人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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