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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乱起

    弯刀划过牧人的咽喉,带出鲜红的血液,牧人捂着脖子拼命阻止血流下来,但身后飞驰而来的骏马撞上了他的后背,牧人被撞飞,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后背马蹄踏在后背。

    烈火点燃了毡包,大火直冲云霄,滚滚浓烟向南飘去…

    巴尔虎部在燃烧!

    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部落不在了,孩子们被分拣着,女孩子被关到一个笼车里,美丽的面庞只剩下恐惧,手也不敢伸出笼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兄被屠戮,看着兄弟被一个一个领到车轮前。

    凡高过车轮的被一刀砍死,低于车轮的,被关到了另一個笼子里,将来驯养过后就是部落新的成员了。

    等高的,被戴上镣铐,系上绳子拖在马后面踉踉跄跄的走着,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就是一辈子的牧奴了,在不知哪个寒冷彻骨的夜晚冻死在羊圈之中。

    就是那些投降的壮年男子,也被绑在一块木头上,戴着锁铐。接下来,他们会被卖到卫拉特去。

    满都鲁袒胸露乳,大马金刀的坐在原来属于自己侄子的榻上,搂着他早就垂涎三尺美人,自己的侄媳妇,一脸得意的看着被捆着的侄子。

    “我亲爱的侄子啊,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明白。”

    满都鲁喝了一口酒,乳白的马奶酒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滴在胸膛上。

    诺诺和不语,只是死死盯着坐在榻上,搂着自己可敦的叔叔,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满都鲁早就死了不止一万次了。

    “呵呵,不要怪叔叔啊,你的部落被屠杀,都是因为你啊!”

    “放屁,狗崽子欺我太甚!”诺诺和瞬间暴起,直冲向满都鲁想要一脚踹死他,但被他身后,满都鲁的怯薛摁在了地上。

    “可不就是嘛?大汗给你你无数次机会了,希望你能不要再跟北面那群反贼接触,从新回到大汗的怀抱里,可你是怎么做的?屡次羞辱大汗的使者,不是剃发就是割耳朵,若非看在伱我同是巴尔虎的子孙,大汗早就发兵来杀你了!

    可你是怎么做的?变本加厉!你甚至把大汗的使者扒光了吊起来抽了四十多鞭子,还把他仍在雪地里冻死了!你想干什么!”

    满都鲁说起来就生气,若非这狗崽子是自己的侄子,他阿布和自己关系好,看在他的面子和自家巴尔虎部的份上,自己使劲在大汗面前说好话,自己哪能在大汗那里搞的里外不是人?

    “既然同为巴尔虎的子孙,那你为何屠戮我的部民!”

    “闭嘴!”满都鲁有些恼羞成怒,拔出弯刀架在诺诺和脖子上。

    屠杀是他的不对,但诺诺和麾下的本部部民简直把诺诺和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区区一个札温那颜(百户)就敢在自己这个珲台吉面前吆五喝六,早就想伺机报复了!

    “你诺诺和厉害啊,跟漠北那些破落户交好也就算了,毕竟是邻居。可你怎么敢脱离汗庭,去搞什么喀尔喀联盟的?”

    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侄子,狂妄自大还到处惹是生非,若非他是巴尔虎本部的珲台吉,在漠北也是一霸,早被人打死了!

    甚至本来还算安宁的巴尔虎部也因为他独宠本部和亲信,疯狂压榨下属非亲信部落,搞的大家离心离德!

    他诺诺和麾下的部落每年都往东逃到自己的草场寻求收留,可见他到底有多过分了,这也就算了,关键他诺诺和隔三差五的还要过来骂自己一顿,说自己没安好心蚕食自己!

    天可怜见,大汗那里不招待见也就罢了,在自己侄子这里还要受气,他满都鲁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越想越气!

    满都鲁垂下刀,诺诺和还想说些什么,满都鲁却猛地抬手用刀把狠狠地砸在诺诺和的脸上,诺诺和吃痛,脸颊的痛让他什么声都发不出来,只是阴沉的看着满都鲁。

    “噗!”

    几块碎牙混合着血液被诺诺和吐了出来。

    被搂在满都鲁怀里的阿巴亥可敦嘴角上翘,一脸痛快地发出一声轻笑。

    听见笑声,诺诺和猛的转过头去取,狠狠地盯着阿巴亥,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狼一样。

    见到诺诺和这欺软怕硬的样子,突然感觉索然无味,原本面目可憎的侄子这幅败犬模样,让他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了。

    “拖下去,严加看守。”随意摆了摆手,怯薛把骂骂咧咧的诺诺和拖了下去。

    “啊,我美丽的阿巴亥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

    早就因为诺诺和的滥交感到不满的阿巴亥媚眼如丝,半推半就的和大胖子满都鲁滚在了一起…

    。。。。。。

    “着火了,着火了!”

    “快,快去抬水!”

    帐外嘈杂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满都鲁,迷迷糊糊的听见“着火”这个关键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一把推开不着片缕的阿巴亥,阿巴亥跌倒了地上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也听到外面喊着着火的声音,惊声尖叫。

    “闭嘴!”阿巴亥被满都鲁一巴掌扇了个踉跄,跌落在帐篷一觉捂着脸哭泣。

    “哭个屁,还不来给我穿衣服!来人,来人!”

    满都鲁大喊。

    “珲台吉!”

    怯薛并没有进帐,珲台吉的女人,就算是临时起意睡的女人也不是他们能随意看的,更何况这是诺诺和珲台吉的可敦。

    “快去看押诺诺和的帐子那里,别叫他趁乱跑了!”

    满都鲁连忙下令。

    “报!禀报珲台吉,从西面冲进来一伙人,到处放火,进帐篷就杀人,诺诺和珲台吉也被他们带走了!”

    “长生天啊,你为什么要把诺诺和放走!”

    满都鲁眼前一黑,跌倒在榻上。

    “追,都给我去追!”

    怯薛们得令,迅速叫人朝西追去了。

    满都鲁苦笑一声,颓废的坐在榻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自从诺诺和率巴尔虎本部与汗庭决裂,加入喀尔喀联盟,他就一直在游说巴尔虎部的附属部落。

    这些本就不满诺诺和的台吉们,因为诺诺和不跟正统且富饶的王庭混,反而跑去和漠北那些个要饭的破落户混,更是让他们不满到极点。

    满都鲁的使者来的如此是时候,他们也承诺,只要诺诺和跟他的本部消失,他们就会出一部分人填充进满都鲁的本部,并认满都鲁为巴尔虎珲台吉。

    满都鲁能大摇大摆的靠近诺诺和还没人去通报,靠的就是东边这些部落的台吉帮忙遮掩行踪。

    但西边不一样啊,西边大部分都是诺诺和的亲信,而且西边就是喀尔喀反贼的地盘了!

    绝对不能让诺诺和进入那些反贼的地盘!

    。。。。。。

    诺诺和疯狂的逃窜着。

    刚刚来救他的就是他诺诺和的怯薛。

    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但他不想改。

    就在西边的亲信部落里挑选了自己的怯薛,并保留了一部分藏在西面的小山里,每天都派人去沟通。

    一旦没人和他们沟通,他们就会全副武装的冲向本部,无论诺诺和是生是死,还是被转移到哪里,这只怯薛都会去救诺诺和,或者复仇。

    实在救不出来或者报不了仇,那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烧!

    今天就是这样,本该来联系的同僚并没有过来,他们知道,自己的珲台吉出事了,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潜伏到了巴尔虎本部附近,等黎明时冲了进去。

    一路冲一路烧。在他们看来,现在能住帐篷的都是敌人,也就不存在误伤了。

    一路杀戮,他们观察到所有人都向两顶帐篷聚集,一顶是珲台吉的王帐,一顶是比较大的普通帐篷。

    没有犹豫,直冲向那一顶比较普通的帐篷。

    不是没有想过冲击王帐,王帐里一定住着敌人的头头,直接干掉来犯部落的头头纵然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周围的人太多了,相较于王帐,还是那顶普通帐篷更近,周围聚集的人也没有王帐多。

    至于普通帐篷里住的是谁,不知道,但总归是身份比较重要的人,若是看押自家珲台吉的帐篷,那就再好不过了。

    事情确实如怯薛们所料,他们的珲台吉就在这顶帐篷里。

    解决掉守门的敌人,把珲台吉救了出来,趁着敌人还没有包围自己前突围了出去。

    “活捉诺诺和!赐牛羊万头,封敏罕那颜!”

    满都鲁的传令兵带着满都鲁的承诺赶上了追击队伍。

    “活捉诺诺和!赐牛羊万头,封敏罕那颜!”

    原本越来越慢的追击部队瞬间打了鸡血一样,死命的抽打着胯下战马,战马吃痛,速度又快了不少。

    “快,他们要追上来了!”诺诺和惊恐的望着身后的追兵。

    两个塔宾那颜对视一眼,又朝着身后的手下望去。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停了下来。

    近百号人停下的声响怎么可能瞒得过别人,诺诺和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珲台吉先走,我等来掩护!”粗壮的那个塔宾那颜扯着嗓子向诺诺和喊着,抽出来备用的弯刀,其余人有样学样,抽出弯刀,掉转马头朝着追兵杀去。

    他们的家小都在本部里,依照对待战败部落的规矩,一家老小估计也没命了,悲愤的他们已经没什么活着的心思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拖住敌人,让诺诺和珲台吉逃出去,带着大军回来给他们报仇。

    心以无所畏惧。

    没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个塔宾那颜就带着人迎头撞进敌人的队伍里。

    作为珲台吉的怯薛,他们自然是有着精良的铠甲的,既然这样那就无所畏惧了,愤怒的情绪也冲破了他们的理智,似乎冲破了平时的力量极限,气力大增,越战越勇,一时间两千多人的追兵竟然被不到百人的怯薛挡住了。

    刀剑加身被铠甲挡住,弯刀被劈断就夺过敌人的武器继续战斗,但看着后来的追兵绕开了自己继续朝珲台吉追去,所有人不禁着急了起来,挥舞弯刀的节奏也紊乱了。

    “扑哧!”

    一杆长枪找准机会刺向了一名塔宾那颜的喉咙,塔宾那颜大惊,挥刀就要格挡,但没想到另一杆长枪紧随而来,一枪刺进他的左腋,卸下了他的左臂。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忘记深处战场,被身侧的敌人一刀枭首。

    “阿勇嘎!”粗壮的塔宾那颜大惊,挥舞弯刀的速度加快,砍死了猝不及防的几个追兵。

    “嘶!!!”

    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的粗壮塔宾那颜身子猛地一震然后摔下马来,一支雕翎箭射在自己战马的胸口,箭头没入马胸,噗噗的往外冒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腹上也插着一杆长枪,这该是刚才战马吃痛前腿跃起,被人找到机会直刺入心脏,战马眼见活不成了。

    “啊!!!”

    粗壮塔宾那颜大吼一声,提起随手捡的长枪就砸向了骑在马上正要抽出弯刀的敌人,就是他刚才杀了他的马!

    那人没躲过去,被枪头砸的脑浆迸裂,掉下马来。

    粗壮塔宾那颜没有骑上马,在混战里,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导致自己的死亡,他还想多杀几个追兵,不想这么轻易死去。

    嘣!

    弓弦声又响了,一支雕翎箭伴着风声射向他的脑袋,粗壮塔宾那颜头皮发麻,依靠自己的本能用尽全身力气朝侧面躲去,但还是晚了一点,重箭射落了他的头盔。

    当!

    粗壮塔宾那颜顿时眼冒金星,接着感到自己脑壳正往里凹了进去,无意识的翻起白眼,一个踉跄朝前走了两部,站稳,通红充血的眼睛茫然的看向身后,七窍流血,仰天倒了下去。

    在意识消散前,他认出了那个手持狼牙棒的男人。

    满都鲁珲台吉麾下的一个敏罕那颜。

    。。。。。。

    “活捉诺诺和!赐牛羊万头,封敏罕那颜!”

    像是追击猎物一样追击着自己曾经的珲台吉,让所有的追兵们全都沉醉在这不可言表的舒爽里。

    “你们这是造反,放下武器,我既往不咎!!”被不停传来活捉自己的口号弄的心烦意乱,诺诺和朝着身后的追兵大喊。

    但朝着自己射来的箭矢打断了接下来想说的话,狼狈的躲开箭矢,诺诺和恼怒的喊了几声。

    他已经认出来是什么人追他了。

    原本以为是满都鲁偷袭自己,没想到压根就不是偷袭,而是大摇大摆开过来的。

    内鬼!

    诺诺和朝后面吐了口唾沫,用力的踢了马腹一下,但没用,本就不是什么好马,现在这匹马已经快到极限了。眼见自己越来越慢,诺诺和一发狠,抽出马鞍包里找到的小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马屁股上。

    “嘶——”战马吃痛,悲鸣一声,发了疯一样狂奔了起来,越过一个又一个怯薛。

    速度上来了,但诺诺和并没有一点高兴,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马终究是有极限的。

    必须赶快到厄特欢的部落才行。

    厄特欢是诺诺和的堂兄弟,两人一起长大,厄特欢对诺诺和忠心耿耿,诺诺和也对厄特欢十分信任。

    追在后面的一个札温那颜心里越发着急。

    他是巴尔虎本部下的一个部落首领,统领着自己的百户,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厄特欢台吉的地界,诺诺和跑进那里,自己不光得不到功勋,运气不好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这个札温那颜一发狠,也抽出匕首刺进马臀。

    后面的部下有样学样,追击速度肉眼可见的提高,离诺诺和也越来越近。

    焦急的诺诺和不停的朝后看,他的马又变慢了,但任凭它怎么刺,胯下的战马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怕什么来什么,胯下战马前腿一软,猛的摔倒在地,诺诺和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

    早有准备的诺诺和护住自己后脑勺,蜷缩起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怯薛们大惊,连忙停下马,将诺诺和围了起来。

    现在已经没时间换马了,换上也没有加速的时间了。

    诺诺和绝望的抬起头看向皎洁的月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挡在他前面的怯薛们也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只是默默抽出弯刀,在札温那颜的命令下,朝着追兵冲了过去。

    剩下的怯薛们迅速补上,等前面冲出去一阵之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眼里充满死志。

    第一波冲锋很快就没了声响,追兵再次分出两队冲向怯薛的两侧。

    唔———

    突然,一阵牛角号响起,诺诺和惊喜的望向后方,远处有火光闪耀,很快,骑兵踏过大地的闷响声也让他安心了下来。

    厄特欢台吉来了。

    这号声是多么的熟悉啊,不正是自己小时候送给厄特欢的号角吗?

    诺诺和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郁气。

    厄特欢部的军队与满都鲁的追兵撞在了一起,跑了一路正疲惫不堪的追兵,哪里是一人双马行军且全身披甲的厄特欢怯薛的对手,当即就被厄特欢怯薛分割包围,玩闹砍不透铁甲,追兵只能眼看着厄特欢怯薛狞笑着砍向自己的脖子…

    “阿哈,厄特欢来晚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一个健壮的骑士停在了离诺诺和二十步远的地方,骑士跳下马来,大步流星的走向瘫坐在地上的诺诺和,言语透露着关切。

    “不晚,度,你来的一点都不晚。”诺诺和强忍着疲惫,扯起嘴角勉强的朝着厄特欢笑着,他不想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面前显露自己的虚弱,但他太累了。

    “度,快,快去召集四部珲台吉来你这里议事,满都鲁朝我下的手,那怯弱的丧家之犬要朝咱们动手了…”眼皮越来越沉,一天之内经历家破人亡、部落被屠和大逃亡的诺诺和撑不住了,一仰头,栽倒在草地上,厄特欢一惊连忙扶起倒地的诺诺和,正要摇晃,就听见诺诺和的鼾声。

    。。。。。。

    “……更何况,兵部的甲胄样式册子里也没有这个啊,综上所述,这只是有一些铁片子内衬的厚棉衣而已,不是什么甲。”

    贾珲一脸硬气的朝着上座的上皇和皇帝说着。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皇帝搓着小胡子一脸好笑。

    “可不就是嘛!”激动的贾珲激动的站起身来。

    “给我跪好了!”上皇拿着折扇,一敲桌子朝着贾珲喊道。

    “哎。”

    贾珲一脸硬气的重新跪在了地上。

    贾府漏成筛子这件事果然不是说笑,祖父这才逝世几年啊,这帮奴才就被老太太惯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距离研制出布面甲已经三天了,三天时间里,他们发现打压棉毡的时候往里倒些水,效果会更好,立马拆掉了之前做好的几身甲,重新做了起来。

    就在重做好第一身甲正高兴的时候。

    绣衣卫破门而入,人赃俱获。绣衣手持上皇的令牌把自己提溜到了西苑。

    然后就见到了上皇和皇帝。

    “不愧是你啊,小珲儿,前几日我还在想小珲儿长大了,不会乱搞了,没想到啊,竟然给我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私造甲胄啊!不愧是你啊!”上皇手持折扇敲打着左手,一脸感慨。

    “上皇谬赞了。”贾珲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啪!

    “混帐东西,跟贾代善那厮一个德行,还觉得很自豪啊!”上皇愤怒的把手中的折扇扔到了贾珲头上。

    “谢上皇的赏!”贾珲默默的把折扇插进腰带上。

    “呵!”上皇被气乐了,看到贾珲这股无赖模样,像极了当年在自己父皇面前耍宝的老兄弟。

    “唉,算了,左右兵部的册子上也没写这个是甲,算你过关了吧。”上皇把这件事情定了性。

    旁边的皇帝也点了点头,毕竟上皇发话了,自己这个皇帝同不同意都一样,而他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皇帝自己挺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本身就是不喜欢拿主意的那种人,有上皇来给自己出主意和遮风挡雨,皇帝很满足。

    “你的这件棉衣一样的甲到底怎么样?”皇帝发问了。

    “皇爷,这不是甲…”

    “啊对对对,那这件甲效果怎么样?”

    “……”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回皇爷的话,论防御的效果自然是不如铁甲好,但她胜在综合性能好啊,用料少,方便获取原材料,做起来省时省力。

    防御力也在我大齐的诸多甲胄中排在合格线之上,在轻甲和中甲之间,可论重量,全身布面甲的重量只比轻甲重不多,防御面积却和中甲差不多。

    虽然比不上重骑甲和重装步人甲,但她胜在轻便,适合绝大多数人使用。最重要的是,她便宜啊!”贾珲朝着皇帝介绍着布面甲的性能。

    “行啦,多说无益,小珲儿,啊,不,小珲儿也长大了,已经是大将军了,该叫字了。

    瑾玉啊,你不是带着一身甲过来的吗?来人啊,移驾校场,弄几个假人过来,我要亲自试试!”

    瑾玉,我好后悔让吕老公爷给我取字啊,太普通了吧!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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