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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新婚夜

    部队分给陆平洲的房子在一楼,是二号房。

    如吴舜玉所说,房子大门朝外开,门口有个小院子。远离铺出一条碎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屋檐下,两级阶梯上去就进了门。

    进去是一条走廊,右边是并排的厨房和浴室,一个窗户往前开,一个窗户往后开。

    左边则有一堵墙,临门这里打了一排柜子,里面放鞋,柜面可以放零碎物品,走廊尽头同样沿着墙壁打了一排柜子,是用来放杂物的。

    中间则是通往客厅的门,因为在室内,这扇门没有门板,只悬挂着半截珠帘。

    珠帘应该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虽然被清洗过,看起来很干净,但仔细瞧能看到经常被撩起的地方,塑料珠子表面已经毛糙。

    穿过珠帘是客厅和饭厅,饭厅临窗,摆着一张圆桌,几张板凳,客厅靠里,沙发茶几还没摆进来,只靠墙壁摆放着一高一矮两个斗柜。

    客饭厅往前有一扇门,虽然紧闭着,但门上什么都没有,可以看出是次卧。客厅中间也有一扇门,贴着对联露字,显然是主卧新房。

    陆平洲抱着程莫穿过客厅,来到新房前,跟在旁边的军嫂帮他们打开房门,跟着新郎新娘走进新房。

    房子分下来后,陆平洲抽时间粉刷了下新房,所以里面墙壁颜色明显比外面白。

    房间也宽敞,进门左手边摆着三开门的大衣柜,隔着条过道摆着一米五的绷子床,床那边还有条过道,靠墙摆放着床头柜。

    床尾到右边这面墙壁中间挺宽敞,可以当书桌用的梳妆台摆在对门的位置,一边临着窗户,一边靠着书架。

    书架上面摆了几本军事相关书籍,空位则比书更多,等着程蔓慢慢填满。

    除了家具,程蔓还看到床头挂着相框,照片是她和陆平洲领证那天拍的彩色照,两人并肩站在首都广场的背景前,肩膀挨得特别近。

    陆平洲将程蔓放下后,进来的人看到照片都笑,有夸照片拍得好,两人上相的,也有打趣两人感情好的。

    下车后程蔓的脸就一直是红的,这会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能羞涩地低下头。陆平洲倒是一点都不脸红,还很得意地告诉程蔓: "墙上的相框是我亲手做的。"

    程蔓闻言扭过头,刚才重点看的是相片,

    这会盯着的是相框。

    从床尾抬头看,相框看起来跟买的差不多,做工看不出好坏,但也看不出特别。可话说回来,他一个非专业的能做出这样的相框,已经非常厉害了。

    因此,程莫毫不吝啬地夸奖说: “很好看。”

    陆平洲脸上笑意更浓,直到其他人提醒该去招呼客人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新房。

    陆平洲一走,程蔓就被新房里的军嫂们团团围住,这个问他们怎么认识的,那个问陆平洲在她面前什么样,后面还要加上一句: “刚才看到他脸上的笑我都惊呆了,多少年我也没见他这么笑过啊!"

    "别说你,我也没见过。"

    “真没想到陆副团长处起对象来是这样的人,之前吴主任说他急着结婚我还不信呢。”“谁敢信呢。”

    军嫂们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最前面站着的军嫂将话题扯回来: "对了,你还没说跟陆副团长怎么认识的呢!"

    所有军嫂齐齐看过来,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程蔓不免有些不自在,轻声说道: “就……那样认识的。"

    "那样是哪样啊?"

    程蔓抿了抿唇说: “他来我们饭店吃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那你们是怎么处上对象的?"

    程蔓继续回答: “我们饭店里的婶子帮忙介绍,相了次亲就处上了。”

    站在前面穿花衬衣的军嫂笑着下定论: "不用说,陆副团长肯定早就看上你了!"

    “没错,以前我们大院妇联没少给陆副团长介绍对象,可他一个都不愿意见,能答应你单位里的婶子介绍对象,他肯定早对你有意思。"

    “说不定去你们饭店吃饭都是因为你。”

    军嫂们轮番打趣完程蔓,最后总结: “啧啧啧啧,没想到陆副团长是这样的人。”

    不止房间里的军嫂好奇两人怎么认识的,陆平洲出去后也很快被战友团团围住,轮番盘问他讨上媳妇的前因后果。

    这问题,不止他那些已婚的战友关注,他手下未婚的士兵更好奇。

    大家都是老光棍,怎么副团长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单呢?必须得好好

    听听他的成功经验。只是听了半天后,不管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囧了。这是在传授经验?怕不是炫耀吧!

    好在陆平洲没光顾着炫耀,还真传授了点经验,说道: “如果你们已经有了对象想早点结婚,找吴主任帮你们提亲准没错。"

    虽然陆平洲假设了前提,但听的人选择性过滤了部分内容,只记得"如果你们想早点结婚,找吴主任准没错”。

    于是下午吴舜玉一过来,就被来参加婚礼的未婚男青年们给团团围住了,个个都想请她帮忙介绍

    对象,以至于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陆家门上贴着的对联。

    地方没错,人也没问题,她是来参加婚礼的,没走错去到干婚姻介绍的单位。

    思来想去,吴舜玉觉得这帮人可能是被陆平洲结婚这事刺激到了。

    想想也正常,部队这么多领导,除了离婚丧偶的,就陆平洲没媳妇,要是他长得丑吧,大家还能说他是讨不着媳妇,可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大家只能相信他那个一心事业不想结婚的理由。

    领导对手底下的兵来说是什么?是目标,是榜样啊!

    当领导的人怎么做,下面的兵也会自发向他看齐,所以陆平洲当营长的时候,营里的人个个苦练飞行技术,完全忘了儿女情长。

    换句话来说,他营里全是只知道闷头干的老光棍。

    等他当上副团长,其他营也渐渐有了这种趋势,训练的时候热火朝天,一给他们介绍对象就推三阻四。

    看得梁司令心里既高兴又发愁,高兴下面的人训练努力,发愁基地里光棍越来越多。所以这次陆平洲结婚,不止吴舜玉松了口气,梁司令也很高兴,批结婚申请都比以往更痛快。

    看着面前上赶着给自己介绍的年轻人,吴舜玉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她觉得自己说服程家同意将婚期定在六月份这事干得实在太对了。

    要是顺利,说不定今年基地能多几桩喜事。

    越想吴舜玉脸上笑容越和煦,温声打算面前自我推销的年轻人说道: “你们想结婚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今天是陆副团长的婚礼,咱们总得给他点面子,这样吧,你们想找对象的下周日到妇联办公室找我登记,我会视人员多少组织不同规模的联谊会,你们觉得怎么样?"

    联谊会是这时候年轻人

    相亲的主要场合,也可以说是他们这些当兵的能认识年轻姑娘的唯一机会,大家自然不会反对,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下周日一定去妇联登记。

    本地习俗,婚礼当天女方中午吃席,男方酒席则摆在晚上。

    酒席开始前,作为新娘子的程蔓除了上厕所就只能坐在新房里,期间时不时有小孩成群结队地来看她,而她则要挨个分糖果。

    结婚喜糖分两种,一种是用油纸包好的,吃席时分给来送礼的人,另一种是分给小孩子的,不用包装,直接一大包放在她身边,需要就抓一把。

    所以结婚喜糖是大头,多的不说,两边加起来四五斤糖果是要的。发糖到五点,酒席开始了。

    酒席请的是家属院食堂的大厨,陆平洲早跟人说好了时间,让对方定这一天轮休,另外还请了三个军嫂帮忙打下手。

    当然,他们不白干活,酒席结束后陆平洲会给他们每个人包个红包,另外酒席剩下的菜他们可以打包走。

    因为是喜事,红包里装的钱也不会太多,所以投机倒把管不到这上面来。

    酒席开始不久陆平洲来了趟新房,接程蔓出去跟他一起敬酒,跟上午一样,给她准备的是往里兑了几滴白酒的水。

    端上酒杯,程蔓看向陆平洲拿的白酒瓶,问: “你的也是兑过的吗?”

    “嗯,不过我这瓶白酒跟水差不多一比一兑的,今天咱们结婚,完全不喝酒肯定过不去,”陆平洲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会悠着点喝,晚上肯定不醉。"

    被打趣了一天,程蔓现在听到“晚上”两个字就要想歪,轻嗔道: “我才不管你醉不醉。”

    陆平洲本来没想歪,一听她这带着几分羞涩的话就忍不住歪了,凑到她耳边说: “你不管可不行,今晚要发生的是咱俩共同的大事。"

    “你还敬不敬酒了?”程蔓抬头瞪他。

    陆平洲真不想敬酒了,可不得不敬,表情严肃起来道: "咱们现在出去?"

    "嗯。"

    这时候不兴拉拉扯扯,哪怕是婚礼敬酒,两人也没有身体接触,只是并肩往外走。到了客厅,两人跟被拉来挡酒的谢子明汇合。

    说实话,谢子明是真不想帮陆平洲挡酒,一来今天迎亲时姓陆的犯了

    众怒,大家伙都铆足了劲想灌醉他,这个活不好干,二来他也是想灌陆平洲的人之一,只想看他醉,不想自己醉。

    可两人这么多年的战友情,而且挡酒这事早就说好了,现在撂担子不太厚道,只能捏着鼻子上。

    中午程家摆了六桌酒席,晚上陆平洲这边还多摆了四桌,从十四栋一楼的两个院子一直摆到两边马路。

    陆平洲家里虽然没来人,但部队领导来得多,足足坐了一桌。陆平洲团里的人坐了两桌,大院里的军官坐了三桌,军嫂和孩子也不少,也差不多坐了四桌。

    三人出去,头一个敬的就是部队领导,这些人年纪都不小,看陆平洲就像晚辈,态度也很和煦,没怎么灌陆平洲,喝完三杯他们就去了下一桌。

    第二桌是陆平洲团里的人,也是嚷嚷着要把他喝趴下的那拨人,上来就车轮战,挨个跟他喝。

    虽然有谢子明分担火力,但陆平洲还是有点扛不住,适时搬出媳妇说: “你们都悠着点啊,真把我灌醉了,我媳妇可要不高兴了。”

    听到这么厚颜的话,大家都要惊呆了,可看看在旁边笑容僵硬的弟妹/嫂子,大家默契地选择了暂时放过陆平洲。

    前往下一桌的间隙,程蔓压低声音说: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我这不是为了晚上的大事着想嘛。”陆平洲面不改色道。

    程蔓:

    一轮酒敬完,陆平洲送程蔓回新房,她独自在房间里吃席。

    家属院食堂的大厨手艺很好,炒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程蔓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不过她放下筷子时酒席还没散,或者说是喝酒的那几桌还没结束,军嫂和孩子们都吃完了,有人进来帮忙收拾饭桌,也有之前没挤进新房的跑来看新娘。

    热闹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才有人扶着一身酒气,脚步踉跄的陆平洲进来,将他放在床上。

    新房里陪程蔓说话的军嫂见状,纷纷起身告辞,她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陆平洲,连忙应是,送对方出去。

    把陆平洲喝趴后,外面酒席也差不多散了,只剩下几个醉得厉害的,等着还算清醒的人送他们回去。

    陆平洲请的三名军嫂正在收尾,看到程蔓出来,有个军嫂走过来说: “碗筷我们洗干净是放到屋里还是怎么样?桌椅要收到院子里吗?"

    办酒席用的碗筷和桌椅都是找邻居借的,但具体找谁借的程蔓不清楚,而陆平洲醉成那样……她想了想说: “桌椅收到院子里就行,碗筷洗干净放到屋里,等明天平洲醒了我们再还回去。”

    行,厨房里还有几盆菜……

    程蔓说道: “你们不嫌弃的话互相分了吧。”

    “都是好菜,我们哪会嫌弃,对方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你回去照顾陆副团长吧,外面我们来收拾就行。

    程蔓点点头,有点犹豫要不要给红包,主要是她不知道陆平洲给没给红包,给了还好说,没给怕她们心里不好想。

    对方见程蔓一脸为难,以为她是担心还没被送回去的几个醉汉,说道: “他们都有人送,你不用担心。

    好,”程蔓应声,想想又道, “谢谢。

    对方笑呵呵地说: “你太客气了,陆副团长找我们过来,我们总不能闲着啥也不干,你快回屋去吧。

    犹豫过后,程蔓应了声好,回家先进浴室打水,再从她妈准备的嫁妆里翻出跳干净毛巾,洗干净丢入清水中,端着走进主卧。

    一推开房门,程蔓就闻到一股酒气,进去时干脆没关门,直接将脸盆放到床头柜上,拧干毛巾去看陆平洲。

    认识陆平洲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喝酒。

    不得不说,就算是帅哥醉成这样,也很难让人对他生出滤镜。

    程蔓现在就挺想吐槽,说好会悠着喝酒,结果差点被人抬着送回来,还大事,梦里的大事吧!程蔓心里想着,将毛巾展开铺到陆平洲脸上,再伸手按下去,用力搓一搓。从左脸搓到额头,准备往下搓右脸时,程蔓的手被人握住,连带着毛巾被拉开,毫无心理准备的

    她差点扑进陆平洲怀里。

    好在她还有一只空余的手,迅速撑在床上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就见陆平洲睁着双眼笑看着她:不高兴了?

    “没有。”程蔓快速否认, “我刚才是在给你擦脸。”擦脸?都搓红了吧?

    程蔓呵呵: “陆同志,你的脸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白。”

    虽然陆平洲不算黑,但长期暴晒训练的他跟

    白面书生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脸红还是能看出来,只是程蔓不想承认,所以选择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平洲磨牙,却没有做进一步动作,反而放开她说: “那你继续。”

    程蔓没动: “你都醒了还要我给你擦?”

    “我醒了,但是头晕。”陆平洲闭着眼睛说。

    程蔓心想他刚才的样子可不像头晕,但看到他紧皱的眉心,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动作轻柔地给他擦脸。

    边擦边说: 外面酒席差不多散了,陈姐他们在帮忙收尾,刚才她问我碗筷桌椅什么时候还。“我跟他们说过,借到明天还。”

    “那就让他们帮忙把桌椅收起来放在院子里,碗筷搬进来?”

    嗯。

    “剩菜我说了让他们自己分,”程蔓说着又想起来, 对了,红包你给了吗?

    “已经给过了。”

    “那就好。”程蔓松了口气,突然话音一转, 你刚才真喝醉了吗?

    重新给他擦脸之前,程蔓是相信他喝醉了的,他被扶进来时的踉跄太逼真了。可她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他给出的答案虽然简洁,但很有条理,看着又不那么像喝醉了。

    陆平洲睁开眼,斟酌说道: “有点头疼,但醉得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厉害。”

    程蔓听明白了: “你装醉啊?”也不算装。

    程蔓哼哼: 你这么装醉没关系吗?你那些战友知道了会不会说?

    陆平洲摆出他们一伙的架势反问: “你别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说完又改口, 他们知道也没关系,难道他们还真以为我会放弃新婚夜跟他们拼酒?”

    话虽这么说,收尾的军嫂来敲门时陆平洲却没有出去,让程蔓出面将人送走,顺便关上大门。

    门一关,陆平洲就没了顾忌,翻身下床找衣服准备洗澡。

    他看出了程蔓不喜欢酒味。

    因为房间里酒气重,陆平洲洗澡时程蔓没回去,坐在客厅今天刚摆好的双人沙发上。沙发整体是木头的,但靠背和坐垫包着的米色布料里塞了弹簧和海绵,坐着挺舒服。程蔓天没亮被弄醒,白

    天一直轮轴转,完全没有合眼的机会,这会周遭安静下来她就有点困了。

    等陆平洲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袋往下一点一点。

    他大步走过去,将程蔓打横抱起,本想让她回床上睡,可身体一悬空她就吓得一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问: “你洗完澡了?”

    陆平洲低着头,声音低沉问:“嗯,回房间睡觉?”

    他在浴室里刷了好几遍牙齿,说话时呼出来的气很清新,毫无酒气。他身上也是,靠得近了,程蔓能闻到熟悉的肥皂香味。

    虽然她妈给她准备的嫁妆里有肥皂,但她记得自己还没有掌出来.…

    因为困顿,程蔓双眼湿润,脑子里却开始想入非非,误解了陆平洲的意思,慌忙说道:“我还没洗澡。

    陆平洲顿住,声音变了调: “你………现在去洗?”

    程蔓红着脸: “你把我放下来。”

    陆平洲应声将她放下,看着她跑进房间,从衬衣里面摸出个手缝的小包,拿出钥匙打开放在书架旁的木箱,探头在里面翻找着。

    没一会翻出个红包,打开简单看了眼再放回去,翻出衣服抱着走到他面前,想起来问: “还有热水吗?

    “有。”陆平洲说着越过程蔓,大步走到厨房从煤炉上提起个水壶,进浴室给媳妇兑热水。

    六月份天已经热起来,水不用兑得太烫,陆平洲将剩下的半壶热水放在一边,对程蔓说: “你慢慢洗,不着急。

    “嗯。

    程蔓这么应着,等他出去后果然洗得很慢。

    倒不是身上脏污多,她天生怕冷不怕热,三伏天吹电扇都能熬得住,更何况才六月初。今天虽然没法歇息,但她一直坐着,没怎么动弹,所以没怎么出汗。

    洗得慢是因为她有点怵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虽然算年龄的时候,程蔓经常调侃地把两辈子都加上,觉得自己活了近四十年,比陆平洲还大。

    但她这四十年活得挺虚,因为她穿越即失忆,哪怕现在想起来了,两段人生于她而言更像是平行的两条线,没有交集。

    所以在感情上她的经历少得可怜,陆平洲之前完全没有过。

    可要说她对新婚夫妻洞房

    之夜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没那么夸张,这辈子的她确实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但上辈子她背着家长偷摸看过。

    尤其是高中毕业后的那段时间,她就算谈不上博览群书,粗略看过的言情没有八十本也有十八本。

    原著就是那时候看的,前脚看完,后脚就发生车祸穿了,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穿越是因

    为车祸还是看了。

    话说回来,她看的那十八本里,有几本尺度还挺大,看得她这个牡丹常常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同时也大开眼界。

    以前没对象,程蔓没想过这些事,但领证后她偶尔会冒出不太和谐的想法,尤其昨晚她妈说让她试试陆平洲是不是外强中干..…

    边想程蔓边往身上浇了一瓢水,本意是想降降温,可她忘了桶里的水是热的,温度不但没降下来,她反而更热了。

    程蔓羞涩紧张又想入非非时,陆平洲也有点激动难耐。

    等待的时间里,他一分钟就要往新房门口望二三十次,平均两点五秒一次。到后面他实在忍不住,不在房间里等了,踱步去了客厅。

    其实他还想出去跑两圈,吹吹风冷静冷静。

    可跑步肯定会出汗,回来不洗澡程蔓可能不高兴,洗澡吧又浪费时间,他只好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房子分给陆平洲前才空了三个月,所以内部维护得很不错,墙壁有点发黄,却并不脏,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涂鸦。

    这也是他没有将客厅重新粉刷的原因之一。

    房子分下来后,他也没有往客厅添太多家具,桌椅都是前任屋主留下来的,斗柜一个旧的,一个是他跟程蔓一起去百货商场挑的。

    另外的沙发、茶几、自行车、缝纫机和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是接回程蔓后搬进来的。它们的到来将房子添得满满当当,她的出现也将他的心填满了。陆平洲想着,抬头往珠帘另一边看去。

    可能是心有灵犀,当他视线望过去,浴室里也有了动静,程蔓走到珠帘后,一袭修身长裙,朦胧灯光下,她身姿纤细而柔美。

    陆平洲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珠帘后的她问: “洗好了?”

    ……嗯。

    陆平洲又问: “我们回房间睡觉?”程蔓没有回答,

    却伸手撩起珠帘,款步向他走来。

    看着她走到跟前,陆平洲没忍住,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主卧,带上门,将她放到床上。

    在她洗澡时,他已经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并特意将落地扇搬了出来,如果中途她觉得热,可以直接打开电风扇。

    一切准备就绪,陆平洲覆到程蔓身上,却没立刻开动,而是用双手撑起上身,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直把她盯到害羞,才神情愉悦地落下亲吻: “我们结婚了。”

    他的吻很轻,像蜻蜓点水。

    结束后又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羞赧不已,忍不住转开视线说:“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不一样,之前是领证,今天以后,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陆平洲说完又俯下身,一下一下地亲吻程蔓的唇,轻轻地啃咬着。

    程蔓被他啃得有点痒,忍不住说: 你要亲就亲,别这样。“这样是哪样?”陆平洲故意问, 哪样亲可以?

    程蔓被他问得又羞又恼,瞪圆眼睛看他: “陆平洲!”

    她自觉这话喊得很有气势,却不想落入陆平洲眼里是另一番动人景象,让他再也忍不住,含住她的唇开始攻城略地。

    两人处了几个月,没做过红线以外的事,但亲吻一点都不少。

    陆平洲在这方面就像是天赋异禀,第一次就亲得程蔓脸红心跳,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功夫练得可谓炉火纯青。

    没多久,程蔓就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汪水。他也开始得寸进尺,向着以前不敢动的禁地进攻。

    从嘴唇,到脖颈,再到腰腹,最后落入花园,程蔓不由发出轻哼,双手想抓住什么,可坚硬的短发划过手心落了空,只能任由他作为。

    不知过了多久,很少出汗的程蔓热得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当陆平洲再次亲上她的脖颈,理智早已烧尽的她只能无力喊热。

    好在陆平洲早有准备,从她身上离开,伸手按开电风扇。扇叶转动,送出缕缕凉风,带来丝丝凉意。

    程蔓舒服了,再次在他怀里化成春水,又戛然而止。

    她茫然睁开眼,对上陆平洲懊恼的目光,脑海里突然响起她妈的声音: 他要是外强中干……&

    #34;她舔舔嘴唇,不太确定地问: “你是……结束了吗?”陆平洲咬牙: “我是第一次,而且刚才有点激动……”程蔓松了口气,她懂,第一次都快。

    作者有话要说:

    程蔓:我真善解人意。

    陆平洲:.…我真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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