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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仗势

    七十年代想买房子不容易,没有中介,只能自己去打听。

    可都说财不外露,大运动结束还不到两年,那些想卖房的,大多不敢到处宣扬,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知道。

    如果是在工业区那边买房,程蔓还能找王秋梅帮忙打听打听,临江大学附近,他们家真没什么认识的人。

    程蔓的同学中倒是有不少临江人,有两个家就住在大学附近,但开学时间尚短,她跟人不熟,只好先按兵不动。

    好在这事不着急,这学期看好房源下定,趁着暑假装修,下半年通通风,明年刚好入住。

    因为没通过气,程蔓不知道陆平洲想下学期就住进新房的事,当然知道了她也没办法,没房子啊!

    在程蔓盘算房子时,她们宿舍也迎来了第一次争吵。吵架的是杨敏和方薇薇。

    虽然李文欣说过如果方薇薇再请她帮忙,她会学着拒绝,但新的一周里她没能说到做到,每次都想拒绝,可没有一次能扛过方薇薇的请求,过后又非常懊悔。

    杨敏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心里对方薇薇意见更深。

    宿舍四个人,杨敏跟李文欣最早认识,关系也最好,因为她年纪大一些,一直把李文欣当成妹妹看待,

    这天下课后,方薇薇又借口有事晚点回宿舍,让李文欣帮忙打水。

    李文欣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薇薇抱住了胳膊,撒娇道: “文欣姐,你就帮帮我嘛,下次你有事,我也帮你打水好不好?"

    杨敏见李文欣表情犹豫,当时就忍不住了,说道: “这段时间她哪次不是这么说?又有哪次真帮你打水了?你还要信她?"

    方薇薇听到杨敏这话,脸色顿时有点不太好: “我跟文欣姐说话,跟你没关系吧?”

    杨敏冷笑: “我不也是在跟文欣说话,搭理你了吗?”

    “你不要胡搅蛮缠,你那是在跟文欣姐说话吗?”方薇薇脸色彻底冷下来, “你明明、明明就是说我坏话!"

    "这能叫坏话?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她帮你打了这么多次水,你嘴上说下次帮她打,可哪次真帮忙了?”杨敏可不怕跟人吵架,大声说道, "你不就是看她好欺负,拿话哄她吗?"

    方薇薇气得脸色通红:

    "杨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杨敏佯装恍然,“哦,如果说出事实叫欺负你,那就是吧。"

    两人是在班里吵起来的,虽然已经放学,但因为她们吵架留下围观的人也不少,这会都低声议论起来

    观点主要有两个,几乎以男女划分,男同学觉得方薇薇有事请人帮忙打水没毛病,杨敏太小题大做,女同学则都觉得方薇薇每次都让李文欣帮忙打水,有点过分,杨敏护着朋友没毛病。

    虽然两人各有支持者,但方薇薇年纪轻脸皮薄,哪怕有人支持,也有点承受不住,红着眼眶跑了。

    方薇薇一跑,女同学们都沉默下来,男同学则都忍不住谴责杨敏,说她太过分。

    但杨敏下过乡种过地,什么没经历过,听了这些话只冷笑道: “我过分,她总让文欣打水就不过分了?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打个水把她难的哟!你们也别在我面前说她以后会帮文欣打水,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只是口头说说,应该能辨别得出来。要是眼睛瞎了看不出来也别跟我嚷嚷,自己给她打水去,我肯定一个字不会多说!"

    杨敏话音落下,女同学们纷纷附和,男同学也不敢吭声了,怕被怼。

    虽然在方薇薇面前护着李文欣,但杨敏对她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一出教室就说: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想帮忙就直接拒绝,不要心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我听进去了,只是……”李文欣耷拉着脑袋说, "只是她每次说得那么可怜。"

    “她可怜?”杨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哪次让你带早饭,不是因为贪睡起不来?哪次让你打水,不是因为懒得走那么远路?其他时候我就不说了,昨天咱们打完水回到宿舍,她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什么有事耽搁打不了水,全是骗你这个傻子的!"

    杨敏说完忍不住抬手扇风,两下后又觉得有点冷,看李文欣低着头站那又有点心软,缓和语气道:“我说这些不是责怪你,只是我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你不改改这性子立起来,迟早要吃亏!"

    李文欣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也想变得像杨敏那样强势,但性格不是一两天长成的,想改也没那么容易。

    >长这么大,她只在拒绝结婚和参加高考这两件事上坚持过,甚至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如今到了安逸的环境,她性子就又软和了下来,遇事总想着让一步。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同时也清楚杨敏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便忍着哭意说: “我会努力的。"

    杨敏点头,又嘱咐道: "先从拒绝方薇薇做起。"

    “嗯。”

    陆平洲今天到临江大学附近办事,中午过来找过程蔓一次,虽然被门卫拦在了校外,但通过内线电话联系上了她,夫妻俩在外面见了一面。

    得知他办事要到下午,且今天不用回军营,程莫就跟辅导员请了假,下午一下课就跑了。

    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程蔓才从杨敏口中听说她跟方薇薇吵架,以及后者一晚上没回宿舍的事。。

    杨梅语带庆幸: “还好辅导员有她家里电话,打电话过去知道她已经回去了,不然我这一晚上根本没法睡。"

    虽然杨敏对方薇薇有意见,但并不想她出事。

    只是辅导员打过电话确认方薇薇的安全后,严厉批评了杨敏一顿,所以说起这事她心里很郁闷,忍不住抱怨道: “你说这人也真是有意思,吵完架招呼不打就跑回家找妈妈,害得我们在学校的差点人仰马翻。"

    程蔓觉得方薇薇这人确实有点娇气,再想到她家里能装电话,家境显然不错,显然是被宠坏了。

    跟这样的人相处也确实挺累的,话说轻了容易被缠上,李文欣就是前车之鉴,话说重了她又受不住。

    现在可不是几十年后,深更半夜外面都灯火通明。

    方薇薇这次是运气好,顺利回家了,要是哪天碰上坏人,出事都不一定有人知道。程蔓劝道: "以后你还是少招惹她,不然她出了事,你也要倒霉。"

    杨敏嘴上抱怨,其实心里也害怕,说道: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搭理她。”又对李文欣说,“你以后也少搭理她,要是她找你帮忙,你再心软我也不管你了,知道吗?”

    李文欣昨晚也被吓到了,忙表态说: “我以后不跟她说话了。”

    其实用不着她们不理人,当天上午方薇薇她妈就过来了,找了学校领导,要给方薇薇换宿

    舍。

    出了昨晚的事,不止程蔓几人后怕,学校领导也担心出事,毫不犹豫同意了方薇薇换宿舍的申请。

    中午程蔓她们吃饭回来,正碰上方薇薇母女来搬东西。

    程蔓没见过方母,但听杨敏和李文欣说过报名当天的事,直觉这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今天见到,果然如此。

    虽然关系不太和睦,但方母怎么说都是长辈,程蔓三人也不是那种不讲礼貌的,两方人在宿舍门口打照面后,连杨敏都挤出了笑容,准备打招呼。

    但方母看到她们就把头一扬,转身进了宿舍,收拾东西时还故意念叨说: “报名当天我就说过给你换个宿舍,你非不愿意,说别人能住这宿舍,你也能住。可你也不想想,我让你换宿舍,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环境差吗?"

    方母说着转头扫了眼坐在床边和凳子上的三人: “我说的是你这些舍友,都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不是外地人就是乡下的,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是我跟你爸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打小性子就软,跟这样一帮人住在一起不得被欺负死?现在看,我之前的担心果然成真了吧。"

    坐在书桌前的程蔓眸色微冷,转身说道: “阿姨,你这么说不合适吧?是,她们两个是外地人,我家往上倒三代,也确实是泥腿子出身,但别说现在不讲出身,就算是早几年,我们三个人的成分也是顶好的,你说我们是刁民,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敏出声附和: "没错,如果我们是刁民,你们又是什么?资本家?知识分子?就算你们是,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虽然这两年陆续有人摘帽,被下放的那些人陆续回城,但谁都不知道政策会不会反复,方母当然不敢承认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说道: “我没这么说。”

    “那刚才的话是谁说的?”程蔓问,上下打量方母, “看你的气质,应该有工作吧,你在哪上班?机关单位,还是国营厂?你说,如果你单位的人知道你认为外地人和乡下人都是刁民,他们会怎么想?"

    听出程蔓话里的意思,方母脸色骤变。

    方薇薇也站到母亲身前,指着程蔓怒道: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你妈骂我们刁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她过分?”程蔓直视着方薇薇问, "难道只

    能你们骂我们刁民,不能我们到处宣扬?"

    方母来之前,真没把程蔓三人当回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她们的面说那些话。但她没想到程蔓会这么难缠,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不放。

    虽然就算程蔓去她单位宣扬,也顶多是口头批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传出去总归不太好。而且她丈夫正处于关键时候,要是她出问题,她丈夫的工作难保不会受影响。

    思忖过后,方母咬牙问: “你想要什么?”

    程蔓指着方母道: “你,向我们道歉。”

    方母还没开口,方薇薇就大声说道: “想让我妈道歉,你做梦!”

    程蔓根本不看方薇薇,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再无能狂怒也没有用。

    而方母参加工作几十年,城府不像女儿那么浅,也没有那么易怒,虽然脸色很难看,却还是扯出了一丝笑容: "像你们这样的家庭,考上大学应该不容易吧?"

    "不容易吗?”程蔓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笑道, “我觉得挺容易的,我这还是不想离家太远才报的临江大学,不然以我的成绩,报京大也能上。"

    方母噎住,深吸两口气道: “可你既然上了临江大学,肯定想顺利毕业吧。”

    “我当然想顺利毕业,这四年里,我也会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以我的智商,我认为我顺利毕业不难,除非有人从中作梗。”程蔓微笑着说, “我这个人呢,从不轻易惹事,但也不怕事,如果有人作梗害我毕不了业,我肯定会从下往上告。"

    “呵。”方母轻笑出声。

    “我知道,阿姨你肯定在想,我一个市井小民,凭什么从下往上告,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程蔓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神色严肃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方母脸上笑容僵硬: “你怎么说都是个大学生,这么说夸张了。”

    “毕得了业才是大学生,毕不了业浪费的不止是四年光阴,这辈子都毁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程蔓仰起头,看着方母问, "阿姨你说是不是?"

    方母眉头皱起,觉得程蔓十分难缠。

    在她犹豫要不要认输道歉时,方薇薇再次开口: “程蔓,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你丈

     

    ; 夫呢?你总不想你丈夫丢工作吧。

    这一次,方薇薇将威胁摆在了明面上。

    杨敏和李文欣都是一脸怒气,但她们敢怒不敢言,怕自己说错话后真害得程蔓丈夫丢工作。

    方母则直觉不好,可闺女话已经出口,只好找补道: “薇薇不懂事,说话比较直接,今天这件事,我们各退一步,你丈夫在哪个单位,或许我认识他们领导,能帮忙说得上话。

    程蔓觉得方母还是很懂说话的艺术的,帮忙说话?上眼药水还差不多,假装惊讶道: “看来你们家很厉害啊,部队都能说得上话!

    不就是想仗势欺人嘛?搞得好像谁背后没人一样。

    程蔓轻呵一声道: “我丈夫呢,现在是副团职,你要是能说得上话,让他这个月升团职,今天这事在我这里算是过了,怎么样,你敢答应吗?

    方母脸色彻底变了,不由自主看向闺女,却没想到方薇薇也是一脸懵。

    陆平洲送程蔓来报名那天没穿军装,所以杨敏虽然觉得他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但没想到他真是军人。

    再加上年轻姑娘脸皮薄,不但不会像已婚妇女那样大胆打趣,聊天过程中还会刻意避开朋友丈夫的相关话题。

    而程蔓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已婚的事,但开学时间尚短,没有人问她,更不会有人来问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所以不止方薇薇,杨敏和李文欣都不清楚陆平洲的职业。

    不过相较于方薇薇的一脸懵,杨敏是高兴居多,问道: “上次见我就觉得你丈夫当过兵,没想到还真是。

    李文欣也好奇问: “蔓蔓姐你丈夫多大了?他看起来好年轻啊,怎么级别这么高?”

    杨敏轻咳一声,她心里也怀疑,觉得程蔓话里可能有吹牛的成分,但这些话她们背地里说就算了,方薇薇母女还在就说这些,有点拆自己人台了,便努力给李文欣使眼色。

    李文欣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

    “他是军校毕业,升职相对快一点,而且他是长得年轻,实际上不小了。”程蔓解释完,看向方母问, 怎么样?阿姨你能帮他说上话吗?

    虽然方母也怀疑程蔓在吹牛,但她敢这么说,男人就算不是副团,肯定也是军官。而她家

    的关系基本都在政府,跟部队搭不上话,也难怪她无所畏惧。

    方母脸色尴尬道: “程同志你说笑了。”

    啊,看来阿姨办不到。”程蔓了然,面带笑容问, “那你现在能为骂我们刁民的事道歉了吗?

    程蔓没猜错,方母在单位里也是领导,因为家里关系硬,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没吃过亏。让她道歉,她真有点拉不下脸。

    可说了这么多,方母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程蔓的就是个赖皮脸,占了理就得寸进尺,天不怕

    地不怕的。偏偏她还有背景,让人奈何不了她。

    形势比人强,方母只好选择退一步,勉强笑道: “小程,我刚才说话是有点不合适,阿姨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

    见母亲要道歉,方薇薇心里很不平,出声想制止,但她刚开口就被方母按住: “你给我老实点!

    训完闺女,方母转头继续道: 对不起,希望你能大人大量原谅阿姨,不要记恨薇薇,你们毕竟是同学,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杨敏和李文欣闻言都有点不敢置信,没想到方母真的会道歉。

    程蔓却不觉得受宠若惊,只冷淡说道: “阿姨言过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跟方同学吵过架,我生气是因为你说我们是刁民,既然你道了歉,这件事就翻篇了。以后只要方同学不记恨我,针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

    杨敏闻言,附和说道: “我也一样。”李文欣也连忙说是。

    方母却没把杨敏和李文欣看在眼里,只对程蔓说了声好,便继续帮闺女收拾东西。

    方薇薇心里很不平,但被母亲管着,不敢多说什么,直到在新宿舍安顿好才问: “妈,你刚才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道歉能怎么办?难道真让她去我跟你爸单位闹?”方母没好气地问, “你也是,开学这么多天了,怎么连宿舍几个人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程蔓丈夫是军官,她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

    方薇薇也很懊悔: “我看她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就、就没想到这些。”说着又有些不忿, 副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副团级别是不高,但你那两个舍友都说了,这个程蔓的丈夫很年轻,他现在是副团,不代表以后一辈子都是副团。

    要是普通场合碰到,她当然不会怕一个副团,可如果整程蔓会得罪一个副团长,她不得不有所顾忌。

    更何况程蔓还这么疯,张口闭口就要往上告状。

    想到这方母告诫道: “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在学校,你少招惹那个姓程的。跟其他人发生矛盾,也先搞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来历,家里有什么人,知道吗?

    方薇薇心里不平,可面对母亲的严厉,也只能抿唇说: “我知道了。”

    方薇薇母女一走,杨敏和李文欣就冲程蔓吹起了彩虹屁,大意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万没想到她们宿舍竟然出了个大人物。

    程蔓被捧得很受不了: “你们够了啊,我不是什么大人物。”

    杨敏和李文欣只是跟她开玩笑,听她这么说便严肃起来,问: “方薇薇她妈以后会针对我们吗?

    “短期内不会,长期嘛,”程蔓犹豫道, “看她小不小气吧。”

    杨敏心想完了: “她不会真让我们毕不了业吧?”

    这个我觉得你们可以放心,方家估计没这能耐,如果她妈能决定学生能不能毕业,之前就不会让方薇薇住咱们宿舍。

    李文欣迟疑问: “那不是因为方薇薇坚持吗?”

    程蔓反问: 你觉得方薇薇做得了她妈的主?

    杨敏觉得程蔓说的有道理,但又有些担心: “那她今天怎么说换宿舍就换宿舍?”

    程蔓笑: “因为你出了力啊。”

    杨敏愣住,指着自己问: “我?我出了什么力?”

    “你昨天跟方薇薇吵架,她气得跑回家,你们不知道她去了哪,到处找她,闹得人仰马翻,这件事院里领导肯定知道了。”程蔓思索着说道, 虽然方薇薇没出事,但昨晚的事你们今天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学校领导的心情我想跟你们差不多,方家关系虽然没那么硬,但应该在学校有认识的人,从中调和,给她调个宿舍轻而易举。

    />

    嗯。

    她怎么知道那些话能唬住我们?程蔓问: “那你被唬住了吗?”

    杨敏不好意思地笑笑,李文欣虽然没说什么,可光看表情,就知道她也被吓到了。方母那些话当然能唬住人,毕竟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也没几个人敢用前途来赌。

    程蔓敢,是因为她有前世的记忆,不把未来寄托在一张毕业证上,所以豁得出去。当然,这也跟她相信陆平洲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有关,身后有人,她无所畏惧。

    程蔓说道: “虽然方家卡不了我们毕业证,未来四年我们还是得好好学习,不然不用别人卡,毕业都成问题。

    “那当然,我们上大学就是来学习的。”只要没人从中作梗,杨敏就不怕自己毕不了业。李文欣连忙附和,她性子软归软,但在学习上很有信心。

    程蔓点头,想了想又说: “还有方薇薇,以后你们最好少跟她起冲突。”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杨敏说着转头对李文欣说, 以后她再让你帮忙,你可千万别答应。

    李文欣现在非常后悔,没想到自己帮方薇薇打了那么多次饭和水,讨不到一声谢谢就算了,还要被威胁毁掉前途。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就不该心软,她下决心道: “你们放心,以后除了你们,谁找我帮忙我都不答应。

    方薇薇搬出换宿舍的事很快在班里传遍,男同学中不少人同情她的人不少,但女同学都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人仰马翻,只为程莫她们感到高兴。

    虽然班上议论声不断,但接下来两天还算平静,程蔓她们和方薇薇在班上碰到,也只是互把对方当成陌生人,没有起冲突。

    学校也没有再安排新舍友住进来,就是不知道这是暂时的,还是学校不打算安排人住进来了。

    程蔓三人由衷地希望是后者,否则住进来的人脾气好也就算了,再来个方薇薇她们可遭不住。祈祷之中,又到了周六。

    程蔓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放学后托杨敏和李文欣帮她把课本带到宿舍,自己则急冲冲往公交站去。

    />

    回到家,程蔓先兑热水洗了个澡。

    刚报名那会,程蔓以为夏天洗澡才是问题,真住校了才知道,冬天想洗澡也不容易。

    首先热水要花钱才能打,一分钱一瓶,一个月二十六天,就要两毛六。听起来好像不贵,可冬天想洗澡,一瓶热水肯定不够,如果要洗头,还得再加一瓶热水,三天洗一次,一个月光打热水就要五毛钱。

    而且热水房离宿舍有点远,走路要十来分钟,用暖水瓶接热水得来回跑两三趟,还得找人接暖水瓶,用桶又太重,力气不够的提这么一路累得够呛。

    程蔓在学校洗过一次澡,就再也不想在学校洗了,只好降低洗澡频率,由两天一次澡变成三天回家洗一次。

    哦,周六周日晚上她都在家,可以连着洗澡,一周三次,频率不低了。

    程蔓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天晚了,怕头发干不了,程蔓没洗头,在澡盆里搓了半小时就起来了。

    恰好陆平洲回来,进屋看到她穿着贴身的秋衣秋裤从浴室里出来,忙带上门问: “你怎么这时候洗澡?

    程蔓表情莫名: 这时候洗澡不行吗?……行是行。只是他回来看到她这样会想歪。

    程蔓不知陆平洲心里所想,只觉得有下文,侧过头看着他: 嗯?

    她身上的秋衣秋裤是黑色的,而皮肤极白,热气烘过,白里又透着淡淡的粉色,嘴唇也是粉的,很润,发出声音是嘴唇微动,像是邀请。

    陆平洲上前,将程蔓揽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但这个亲吻没有持续太久,在陆平洲想更进一步时,被程蔓伸手抵住,气息急促地问: “我中午没吃饱。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陆平洲梦回上周六,想到就算现在脱掉衣服,干不了什么也要重新穿

    陆平洲松开程蔓: “先去吃饭。”

    程蔓忍着笑转身,刚进主卧带上房门就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客厅里的陆平洲听到,大步走过来,推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猖狂的程蔓,眯起眼睛问:你现在不饿?

    程蔓笑声夏然而止,翻身坐起道: “我马上穿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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