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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第 100 章

    来≈ap;nj;人身着墨『色』襕衫,头戴白玉冠,察觉楼里有人出来≈ap;nj;,率先退后几步:“滕娘子。”

    滕玉意瞧了对方一眼。

    这人生得丰标俊雅,举止也秀敏。

    武元洛?

    武元洛身后还跟着好几位仆从。

    恰在此时,武元洛后头有好些纨绔公子路过,几人边走边打量拱桥的方向≈ap;nj;:“没看错,方才那人就是成王世子,旁边那小娘子是谁?”

    “我妹妹说≈ap;nj;是邓侍中的孙女。”

    “啊,那不是太子妃的钦定≈ap;nj;人选之一吗,成王世子这是要撬太子的墙角了?两兄弟不会因此起龃龉吧。”

    另一人笑道:“美人如名≈ap;nj;花,可遇不可求,桥上那小娘子容华绝代,换我也心动。”

    说≈ap;nj;话间一回头,看见门口的滕玉意,不由都顿住了。天气渐暖,小娘子帷帽的纱帘做得很薄透,夜风一吹,隐隐约约能≈ap;nj;瞧见点轮廓,那秀丽的下颌线条,以及光莹细腻的脖颈,一望就知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今晚这是什么运气,竟接连碰见两位绝『色』小娘子,几人挪不开≈ap;nj;目光了,武元洛眼里浮现一抹讥诮之『色』,自发让到一边:“滕娘子请便。”

    不动声『色』把≈ap;nj;后头那几个少年≈ap;nj;的视线都挡住了。

    滕玉意眼下哪有工夫理会旁人,回了一礼便要下台阶,怎知这时候,又有两个年≈ap;nj;岁小的娘子追出来≈ap;nj;,拉住滕玉意的衣带怯怯地说≈ap;nj;:“滕娘子,也帮我们买两串糖人好不好?”

    一个是柳四娘的妹妹,年≈ap;nj;方十岁,另一个是陈家的远房表妹,才十一岁。

    滕玉意笑道:“行≈ap;nj;,你们在门口等着吧,我买了糖人给你们,你们帮几位姐姐捎回去。”

    “好。”

    滕玉意扭头找寻小贩的踪影,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卖糖人的小贩面前已经围了好些人了,男女老少全挤作一堆,真≈ap;nj;要过去的话少不了被人推挤。滕玉意踟蹰了,她毕竟是个小娘子,换往日大可以让端福去买,然而她今晚还要捉贼,当着武元洛的面,不好暴『露』端福等人的形迹。

    武元洛看看滕玉意,又看看卖糖人的小贩,返身走到那堆人面前,也不知说≈ap;nj;了句什么,人群就自动向≈ap;nj;两边分开≈ap;nj;了,武元洛大摇大摆走到摊铺面前,一口气买下了十只糖人。

    随后返回楼前,把≈ap;nj;最≈ap;nj;大的一只糖人递给滕玉意,笑道:“没想到滕娘子都这么大了,还爱吃这个。其实我大妹也喜欢吃,还特别爱吃沾了胡麻的这一种≈ap;nj;。”

    滕玉意瞄了瞄,武元洛手≈ap;nj;中果然有一串沾了好些胡麻的糖人,再看看其他糖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款样。

    这让她想起一件事,那回她到武氏姐妹房中去玩,碰巧月底各府给孩子们送吃的进来≈ap;nj;,她和阿姐进房间时,武氏姐妹正着婢女清点锦盒。

    武元洛给二妹妹武绮的礼物≈ap;nj;无外乎是些吃食,给大妹妹武缃的,却是些不常见的古籍琴谱。

    哪份礼物≈ap;nj;更用心,简直一目了然,当时滕玉意就在心里想,武元洛好像更疼大妹妹武缃。

    如今再看这沾满了胡麻的糖人,更说≈ap;nj;明她的猜测不假,武元洛只帮武缃准备了独有的一串,武绮那串却毫无特殊,要不是更把≈ap;nj;大妹妹的事放在心里,不会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记得。

    她是打着买糖人的幌子出来≈ap;nj;的,不接反倒显得假了,只好接过说≈ap;nj;:“多谢。”

    武元洛顺理成章把≈ap;nj;手≈ap;nj;中剩下的那一把≈ap;nj;递给两个小女孩:“拿进去吃吧。”

    他似是急着进楼找人,说≈ap;nj;完这话,就带着两个小孩进了楼。

    滕玉意趁这当口对人群中的霍丘使了个眼『色』,霍丘心知娘子要他留下来≈ap;nj;保护杜家姐弟,暗暗点了个头。

    滕玉意举着糖人走入人群中,街上那几位纨绔子弟互相一推搡,红着脸跟了上去。

    滕玉意回想桥上那一幕,先前她打量桥上的时候,无意中瞥见河边立着两个泼皮。

    别人都忙着弯腰放许愿灯,那两个泼皮却装作闲聊盯着蔺承佑。

    当时蔺承佑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并未察觉身后有“尾巴”。

    滕玉意想起前世那支毒箭,决定≈ap;nj;提醒提醒蔺承佑,加上她今晚本就准备假装落单引书院那人出手≈ap;nj;,便托辞买糖人出来≈ap;nj;了。后头这个计划,她下午就知会过阿姐了。

    出来≈ap;nj;走了两步,察觉那几个少年≈ap;nj;跟上来≈ap;nj;,滕玉意只嫌对方碍眼,只恨人多的地方不好动手≈ap;nj;,四下里一望,右前方便是一处僻静的巷子,她计上心来≈ap;nj;,忙朝巷口走去。

    没想到才走几步,迎面碰上了邓唯礼主仆从里头出来≈ap;nj;。

    邓唯礼主仆边走边频频回首,因此并未留意人群中的滕玉意。

    邓唯礼虽然戴着帷帽,但≈ap;nj;夜风不时撩起她面前的纱帘,她嘴唇嫣红,脸颊也泛着绮『色』,似是很高兴的样子。其中一位婢女抱着一个锦盒,锦盒上錾了三个字:摘星楼。

    滕玉意暗暗收回目光,邓唯礼前头才出现在桥上,过后就多了这个,都说≈ap;nj;蔺承佑前些日子去过摘星楼,看来≈ap;nj;这首饰正是蔺承佑送的。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他的蛊毒解了?

    转念一想,这一世有许多事与她记忆中不相符,这次清虚子道长提前回来≈ap;nj;,说≈ap;nj;不定≈ap;nj;正是因为找到了解蛊毒的法子了。

    又想到摘星楼的首饰名≈ap;nj;贵非凡,邓唯礼肯收这样的礼物≈ap;nj;,说≈ap;nj;明也属意蔺承佑,就不知这事邓家知不知道。

    很快走到了那条巷子,滕玉意顺势右转,那几位少年≈ap;nj;果然按耐不住了,一窝蜂拦上来≈ap;nj;:“小娘子请留步,你掉了东西,我们

    好心帮你捡了。”

    端福等人忍耐这一时,指节早已捏得“咯咯”作响,趁巷中僻静,便要跳下来≈ap;nj;把≈ap;nj;这几个轻薄儿狠狠摔晕扔出去。

    哪知后头又有人跟上来≈ap;nj;了,身手≈ap;nj;极快,二话不说≈ap;nj;揪住了领头少年≈ap;nj;的衣领,却是武元洛身边的仆从。

    “武大公子?”领头的少年≈ap;nj;挣扎了几下没能≈ap;nj;挣脱,怒视武元洛,“你这是要做什么?”

    武元洛:“刚才就觉得你们鬼鬼祟祟,幸好我跟过来≈ap;nj;看了一眼,你们打算做什么?这举动会不会太龌龊了点!唉,不多说≈ap;nj;了,我虽是读书人,但≈ap;nj;能≈ap;nj;动手≈ap;nj;的时候绝不动口——打。”

    说≈ap;nj;着摆摆手≈ap;nj;,让仆从们把≈ap;nj;那帮纨绔揪出去。

    “武元洛!这关你屁事!”纨绔身边也带了仆从,两边立时厮打起来≈ap;nj;。

    武元洛径自走到滕玉意面前:“滕娘子,此地人多眼杂,今晚你若是想四处闲逛,最≈ap;nj;好约了同窗一起走。”

    滕玉意饶有兴趣看着他,如果这一出是武元洛安排的,也不知要提前准备多久,

    武元洛灼灼注视着滕玉意,意识到滕玉意也在纱帘后打量他,脸『色』蓦然一红,赧然拱手≈ap;nj;道:“滕娘子别多心,上回在骊山上,武某因为倾慕滕娘子多有唐突,过后自知猛浪,早就想寻机会跟滕娘子赔罪,今晚虽是碰巧,但≈ap;nj;归根究底是因为武某本就格外留意滕娘子,怕这些人冒犯滕娘子,才一路跟过来≈ap;nj;。滕娘子,武某对你只有维护之意,绝不敢心存唐突,你要去何处?武某送你一程,要不我送你回菊霜斋也行≈ap;nj;。”

    他发言清雅,举止磊落不凡,说≈ap;nj;话时与滕玉意相距数尺,要多守礼就有多守礼。

    滕玉意垂眸望望手≈ap;nj;里的糖人,笑了笑道:“武大公子——”

    忽从那边蹿过来≈ap;nj;一道黑影,速度堪比雷电,身形凌空而起,一下子扑到了巷口。

    武元洛面『色』一变,那几个纨绔也吓得忘了扭打。

    “豹、豹子!”

    那黑物≈ap;nj;油光发亮,一双眸子绿荧荧的,行≈ap;nj;动时无声无息,但≈ap;nj;自有一股令人胆寒的神威之气。

    众人心生畏惧,吓得连架都忘打了。

    滕玉意一喜,俊奴?!自从彩凤楼一别,她好久没看见这小黑豹子了。

    再看那头,不知何时多了个玉簪绿襕袍的郎君,这颜『色』历来≈ap;nj;极挑人,穿在这小郎君身上却俊朗非凡,走动的时候腰间玉佩微微响动,暗沉沉的乌犀带束出一截好腰来≈ap;nj;。

    武元洛一讶:“蔺承佑。”

    蔺承佑笑道:“真≈ap;nj;够热闹的,追犯人路过此地,没想到撞见不少熟人。”

    黑豹向≈ap;nj;前一纵,拦住先前那帮意图轻薄滕玉意的纨绔,大肆撕咬起来≈ap;nj;。

    众人大惊:“世子!”

    然而这一扑,竟是真≈ap;nj;咬。

    领头的纨绔惨叫一声,挣扎半晌,拼死夺过自己的腿,剩下几个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屁滚『尿』流逃跑了。

    蔺承佑这才假模假式喝道:“哎,俊奴,不得无礼!”

    武元洛怕滕玉意受惊,忙要将滕玉意带走,孰料一晃神的工夫,滕玉意就不见了。

    武元洛心下纳罕,看那黑豹又掉头瞄准了自己,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猛兽,白着脸忍耐片刻,一哂道:“今夜到处是游人,世子把≈ap;nj;这猛兽带在身边,就不怕伤及无辜?”

    蔺承佑笑道:“我这灵兽天生通灵『性』,只咬妖邪和恶人,不咬良善之辈,武公子不必怕,它不会咬你的。俊奴,过去跟武大公子打个招呼。”

    俊奴慢慢朝武元洛踱过去,武元洛盯着蔺承佑,脚下不自觉后退几步,淡笑颔首道:“好灵兽。武某就不打搅世子办案了,告辞。”

    滕玉意趁『乱』跑到巷尾,把≈ap;nj;身子藏到墙后,探出脑袋看蔺承佑教训那帮纨绔,正看得津津有味,忽听后头有人道:“滕娘子。”

    一回头,就见宽奴捧着一叠东西候在角落里,端福和长庚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滕娘子,世子有事要找你,烦请在此稍候片刻。”宽奴笑呵呵道,“娘子别怕,世子不会让俊奴下手≈ap;nj;太重的。”

    滕玉意心道,她才不怕下手≈ap;nj;重,她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敢轻薄她的流氓,就算蔺承佑不动手≈ap;nj;,阿爷事后知道了,也会想法子找补的。

    看看宽奴的身后,先前邓唯礼主仆就是从这个巷子里出来≈ap;nj;的,过后蔺承佑也突然在此现身,料着之前一直在此幽会,怪不得邓唯礼脸上有羞『色』。

    她点点头说≈ap;nj;:“也好,我正要提醒你们世子一件事。”

    不一会就听脚步声过来≈ap;nj;,蔺承佑和俊奴过来≈ap;nj;了,滕玉意弯腰『摸』『摸』俊奴的脑袋,笑道:“俊奴,谢谢你帮我出一口恶气。”

    俊奴口中呼哧,嫌弃地把≈ap;nj;头偏到边上,滕玉意欢喜得不得了,偏要再『摸』几下:“喂,你我也算朋友了,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吗?”

    怎知一近前,就闻到了蔺承佑身上飘来≈ap;nj;的一缕暗香,香气芳馥盈怀,一闻就知道是女子惯用的香气,她好奇地嗅了嗅,绝不是蔺承佑常用的皂角香。可惜不记得邓唯礼平日惯用什么香了,不然说≈ap;nj;不定≈ap;nj;就能≈ap;nj;对得上号了。

    蔺承佑上下打量滕玉意,确定≈ap;nj;她安好无恙,末了目光一移,落到她手≈ap;nj;中的糖人上:“这是武元洛买的?”

    滕玉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手≈ap;nj;里还举着糖人,她干脆咬了一小口:“还挺好吃的。”

    蔺承佑瞅着那糖人,先前武元洛大肆献殷勤,滕玉意不大像反感的样子,加上那出“英雄救美”,滕玉意该不会是被这厮唬住了。

    “这有什么好吃的?”他呵了一声,“这附近有的是好

    吃的,你要是肚子饿了,买别的就是了,这个——直接扔了吧。”

    “扔了做什么?”滕玉意置若罔闻,不过想想正事还没说≈ap;nj;,只顾着吃糖人似乎不好,于是只吃了一口,就把≈ap;nj;糖人交给身后的端福,“有件事需提醒世子,差点先前在拱桥上,我瞧见有两个人跟踪你,世子,你一定≈ap;nj;要当心。”

    蔺承佑总不能≈ap;nj;把≈ap;nj;糖人直接夺过来≈ap;nj;扔掉,只好嗯了一声:“知道,要不是为了对付这几个东西,我也不至于捱到现在才来≈ap;nj;找你。”

    滕玉意松了口气:“世子有数就好。下午我送到青云观的信瞧了吗,我还得抓贼,那就先走了。”

    说≈ap;nj;完这话,作势要告辞。

    哪知刚一动,蔺承佑就伸臂拦住了她:“等等,我还有事要同你说≈ap;nj;。”

    滕玉意踮脚看了看巷口:“下回吧。出来≈ap;nj;前我虽然跟阿姐打了招呼,但≈ap;nj;也不能≈ap;nj;耽搁太久,况且这周围有不少我的同窗好友,万一引来≈ap;nj;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比如刚才蔺承佑跟邓唯礼在一起,就有不少人瞧见了。

    蔺承佑让宽奴把≈ap;nj;手≈ap;nj;中的东西递给滕玉意:“这件事还挺重要的,今晚非说≈ap;nj;不可,你先把≈ap;nj;这个换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件灰扑扑的披风,抖开≈ap;nj;足有大半个人那么长,罩到身上,从头到脚都可以遮住。

    滕玉意想想他才与邓唯礼在此私会过,这披风说≈ap;nj;不定≈ap;nj;邓唯礼穿过,于是不肯接:“这地方也很僻静,有什么事不能≈ap;nj;在这说≈ap;nj;么?”

    “横竖到那儿就知道了。放心吧,你那帮同窗面前,我自会令人替你遮掩。”

    蔺承佑说≈ap;nj;的那地方也在河畔,只不过在沟渠的下游,地处青龙寺寺后的西北角,游人本就偏少,加上寺中住持帮着清了场,因此河畔几乎看不见人影。

    宽奴铺好了茵席,滕玉意受邀坐到席上,蔺承佑抱臂立在滕玉意身边,不时瞥瞥滕玉意,她裹着那件灰『色』披风,坐着的时候宛如一截矮树桩,披风里头却另有乾坤,鬟髻霓衣,容貌如玉,就这样临着水面坐着,恍若一支带『露』含香的玫瑰。

    只是她手≈ap;nj;中那根糖人甚是碍眼,沿路走过来≈ap;nj;,他都不知给她买了一堆吃的了,她依旧不肯把≈ap;nj;这破东西扔了。

    俊奴在两人面前转了个圈,最≈ap;nj;后趴伏在蔺承佑脚边,滕玉意倾身拉过俊奴的爪子,兴致勃勃跟它玩起来≈ap;nj;。

    河面上满是形形『色』『色』的许愿灯,一抬头正好能≈ap;nj;看见栈桥一角,滕玉意玩了一会,百无聊赖地开≈ap;nj;了腔:“世子,是不是有要事要同我说≈ap;nj;?”

    蔺承佑给俊奴扔了一小块肉脯,撩袍坐下:“最≈ap;nj;近在书院里,有没有人聊起过太子妃人选?”

    滕玉意一愣,当然有,明面上没几个人聊,但≈ap;nj;背地里关心这件事的人还真≈ap;nj;不少。

    “有。”

    蔺承佑转脸看她:“你跟邓侍中的孙女熟悉吗?”

    绕了半天,原来≈ap;nj;是想打听心上人的事。

    “算熟的。我们的寝舍挨得很近,平日来≈ap;nj;往也多,邓唯礼诙谐豁达,人缘很不错。”滕玉意自觉这评价很公允。

    蔺承佑:“你有没有发现书院里有人跟踪她,或听她自己说≈ap;nj;过丢东西?”

    滕玉意怔了怔:“没听说≈ap;nj;,难道有人会对她不利么?”

    蔺承佑说≈ap;nj;:“回书院你留意留意,要是发现有人跟踪她,或是她身边出现什么异事,你就令简女官告诉我。”

    滕玉意默了默:“好。”

    思量一晌,她没忍住道:“世子,你为何不当面问邓娘子?”

    蔺承佑莫名≈ap;nj;其妙:“当面问她?”

    滕玉意抬手≈ap;nj;指了指远处的那座桥:“先前你们一起在桥上赏景时,很多人瞧见了,你都同她一起出游了,何不直接问她自己。”

    蔺承佑头顶仿佛滚过一道焦雷:“什么?”

    滕玉意莫名≈ap;nj;其妙:“世子不会以为没人瞧见吧。同窗们当时都坐在菊霜斋,正好能≈ap;nj;看见对面的桥。哦对了,同窗们都说≈ap;nj;你有心上人了,说≈ap;nj;你这位心上人娇贵貌美,你为了讨好她,特地到摘星楼买了贵重首饰,流言早就传开≈ap;nj;了,这事知道的人不会少,说≈ap;nj;来≈ap;nj;也巧,这话刚说≈ap;nj;完,我们就看到你和邓唯礼在一起。”

    娇贵貌美的小娘子?摘星楼买贵重首饰?蔺承佑越听越离奇,条条他都做了,可那人不是什么邓唯礼,而是你滕玉意。

    行≈ap;nj;吧,挖了这么大的坑,原来≈ap;nj;在这等着他。今晚他为了引那几个尾巴上钩,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当时身边都有哪些人,他压根没注意,事后倒是如愿抓到了活口,但≈ap;nj;没想到对方用另一种≈ap;nj;方式摆了他一道。

    他窝着火想,想想这段时日发生以来≈ap;nj;的事,先有武绮,后有邓唯礼,这是卯着命把≈ap;nj;原定≈ap;nj;的太子妃人选往他身上凑。

    就因为怕滕玉意信以为真≈ap;nj;,所以他今晚才执意要约她出来≈ap;nj;。他可以暂时不让她知道他喜欢她,但≈ap;nj;也不能≈ap;nj;让她误以为他喜欢别人。

    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听得滕玉意一条条细细说≈ap;nj;着,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笑了笑道:“除了这个,你还听见了什么?

    “我何止听见了。”滕玉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看见了。你跟邓娘子从桥上下来≈ap;nj;,是不是去巷子里幽会去了?前脚邓娘子抱着摘星楼的首饰盒从巷子里出来≈ap;nj;,后脚你就出现了。”

    连“抱着首饰盒”这种≈ap;nj;动作都记得……

    蔺承佑一瞬不瞬望着滕玉意的表情≈ap;nj;,若无其事道:“那……你听到这些事,心里有什么反应?”

    话一说≈ap;nj;完,他喉咙像着了火似的焦渴起来≈ap;nj;,心跳也隆隆跳起来≈ap;nj;。换作是他听到滕玉意跟别人如此,胸口估计会酸胀得要炸开≈ap;nj;吧。滕玉意这样在意这件事,他就不信她一点吃味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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