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超导杂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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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下一代有三个男丁，一个女孩。
杨雪莉是杨家的幼女，一向深得杨老爷子的喜爱。
香港浸会书院毕业后出国深造，获得莫斯科大学硕士学位。
毕业后回到港城，被杨老爷子委以重任，负责开拓北美市场。
此时的杨家虽然背后有内地支撑，根深叶茂，是东南亚最出名的商业家族，在运输，矿业，商贸等方面都是佼佼者。
但是身负使命的杨老爷子没有因此而居功自傲，反而继续积极开拓进取。
北美市场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资本交易市场。
只有在北美市场站稳脚跟，才能为内地赚到更多的外汇，同时搞到更多的物资跟技术。
只是此时杨家的润华公司，已经引起了北美财阀的注意。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背景不明的商业集团参与到北美市场中。
再加上北美市场竞争激烈，内地生产出来的产品，并不具备竞争力。
杨家花费了数年功夫，迟迟没有打开局面。
太阳能电池板的出现，让杨家看到了希望。
此时北美洲由于工业发展速度极快，石油煤炭等传统能源的价格飙升，民众跟财阀都迫切需要一种可以替代传统能源的新能源。
有鉴于此，贝尔实验室加大对太阳能电池板的研究，从而发明出了第一块太阳能电池板。
可惜的是贝尔实验室的太阳能电池板转化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四。
并且在制造的过程中，需要贵重金属，成本极高，完全没有办法商用。
贝尔实验室的太阳能电池板在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浪后，便无声无息了。
李卫东的太阳能电池板让杨家看到了希望。
转化率达到25%，并且在生产成本只有贝尔实验室的十分之一，完全具备大面积推广的条件。
在北美洲，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为了高额利润，那些财阀们必然会抛弃原本的隔阂。
杨家把李卫东的太阳能电池板，当做是一块敲门砖。
....
环境优美的乡间小道上，澹澹阳光的照射下。
李卫东听完杨雪莉的话，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太阳能电池板竟然关系到杨家的进一步发展。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杨家的大力推广，太阳能电池板肯定能够快速推向全世界的。
有了太阳能电池板，传统能源的消耗必然会减小，对于地球的环境保护也是一件好事儿。
呵，说不定自己还能够获得世界自然保护同盟的勋章。
【世界自然保护同盟是世界上第一个以环境保护为宗旨的国际组织，成立于1948年。】
李卫东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
地球是人类的家园，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
作为华夏人，也有保护它的义务。
当然，保护的前提是不能妨碍自己的发展。
要不然就因噎废食了。
作为穿越者，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后世那些国外大财阀是如何用环保大棒阻碍别人发展的。
......
“李卫东同志，所以这批太阳能电池板，对于我们杨家非常的重要。”
李卫东笑着说：“感谢杨小姐的坦诚相告，其实你尽可以放心，即使没有你的提醒，太阳能电池板的生产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里是内地，不是港城。工人们清楚自己劳动付出将使工厂，使国家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再多金钱激励，也比不上的。”
杨雪莉扬起小脸看看天边金黄的太阳，点点头：
“确实如同你所说的，内地的风气跟港城迥然不同。
港城虽然发达，但人心浮躁，工人们也是如此。
他们会总是希望付出最少的劳动，得到最多的回报。
在生产的过程中，难免会投机捣鬼。
我现在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当初坚持要直接从内地采购货物。
而是不是在港城建立工厂。”
李卫东嘿嘿一笑，看着杨雪莉道：“当然了，如果你们杨家愿意支付一笔激励金的话，我们也是却之不恭的。你可能也知道，扶贫车间里的工人都是贫困户，亟需帮助。杨小姐这么漂亮，心底也一定很善良，不会介意帮助别人吧？”
杨雪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跟杨厂长他们一样，是个清高的人呢！没想到也会跟我们讨价还价。”
李卫东小熊摊手：“没办法，清高又不当饭吃，我身为车间主任，总得喂饱工人们的肚子，帮助他们解决贫困问题。这叫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既要发扬风格，又要获得实惠，这样扶贫车间才能可持续发展，你们杨家也能得到合格的产品，这叫做双赢。”
“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可持续发展，双赢....你说的这些词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好像很有意思。”
杨雪莉在见到李卫东之前，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懂点技术的司机，胡子拉碴的那种大老粗。
结果一见面，却发现李卫东虽是魁梧大汉，心思却很细密，口口声声要发扬风格，其实都在暗逼杨家在利益分配上退步。
就跟港城的那些奸商似的。
现在听到这几个词语，杨雪莉又觉得李卫东的思想觉悟还真是不低。
小脑袋摇了摇，暗道：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
杨雪莉沉思半天道：“除了合同上的分成，以及前期支付给轧钢厂的建设经费，我可以替杨家做主，每生产一台太阳能电池板，我们杨家将额外支付给扶贫车间2块钱的奖励金。”
支付给扶贫车间....李卫东敏锐的觉察到这个定语。
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直接给扶贫车间的，不通过轧钢厂。
2块钱看似不多，但是随着太阳能电池板数量的增多，积累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扶贫车间一个月生产一千台太阳能电池板，那么就能额外得到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有多少人一辈子也攒不出来。
李卫东激动的伸出手重重的握住杨雪莉的小手：“杨雪莉同志，你果然是自己的同志，我代表扶贫车间感谢你！”
杨雪莉抿着嘴笑笑：“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我听说你在轧钢厂里建造了一个工作室，能带我去参观吗？”
在得知李卫东研究出来了太阳能电池板后，杨家便把目光投向了李卫东。
一夜之间，从港城到内地的保密电话线路忙碌起来，线路里传输着同一个名字“李卫东”。
李卫东的一切信息在一周时间里，被汇总送到了杨老爷子的书房里。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进入轧钢厂工作，甚至是跟于莉结婚的细节，在资料上都显示得一清二楚。
杨老爷子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三天，就连饭食都是老管家送进去的。
书房是杨家的禁地，没有杨老爷子准许，就连杨雪莉也不能进去。
没有人知道这三天里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第三天，杨老爷子出来后，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几岁。
原来布满沟渠的脸上，竟然有几分红润，走起来也不用拄着拐杖。
杨老爷子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杨雪莉到书房谈话。
回忆起那场谈话，杨雪莉心中充满了不解。
一个小小的司机，能隐藏什么秘密？
值得杨家如此特别关注。
甚至是把本应该在北美洲主持渠道工作的杨雪莉也派代内地。
负责探查工作。
跟李卫东短暂的接触后，杨雪莉有点明白杨老爷子的话了。
这个司机，确实不简单。
.....
听到杨雪莉的请求，李卫东稍稍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杨家在利益上做了让步，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核动力汽车现在还只是设想，所有的技术细节都存在他的脑袋里，工作室里并没有机密文件。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轧钢厂，正等在轧钢厂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脸上的焦灼，这才稍稍消散。
他是杨雪莉从港城带过来的，名字叫做马雄兵，今年四十多岁。
虽然杨雪莉声称马雄兵是她的助手，不过在李卫东看来，此人应该身负保镖的职责。
他太阳穴凸出，全身肌肉、精干而动作干脆，双臂和双肩后肌肉隆起，明显是练过功夫的。
尤其引起李卫东注意的是，此人手背部关节是平的，手指有老茧，应该是经常拳击打重沙袋或者墙壁而造成的。
他练习的功夫应该是泰拳之类的。
“马叔，内地的治安比港城好一万倍，再说有李卫东同志陪着，能出什么事儿。”
马雄兵笑了笑，没有吭声，却若有若无的站在两人中间，把李卫东隔在了外面。
他在见到李卫东后，便觉得此人有点怪，虽然不像是练过武功的样子，他却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马雄兵身经百战，死在他手下的泰拳高手足有十多位，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敏锐的感觉。
如果不是杨雪莉的叮嘱，他已经出手试试李卫东的身手了。
一行人来到工作室外，李卫东停下脚步看向马雄兵。
“马同志，不好意思，工作室是我私人的地方，里面可能有些保密的材料，还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
马雄兵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杨雪莉：“小姐，我....”
“没事儿，这里可是轧钢厂，能出什么问题吗？马叔，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见杨雪莉如此态度，马雄兵才不甘心的站在门外，同时他竖起了两只耳朵，一旦里面有任何异动，他肯定会马上冲进去。
.....
工作室的简陋出乎了杨雪莉的意料，整个仓库里只有一张工作台，两把椅子，剩下的大多数是各种各样的材料。
“你这里还真是艰苦啊。”
“呵，国内条件比较差，能够有这么一间工作室，我已经知足了。”
李卫东笑着看向杨雪莉：“好了，工作室你已经参观了，现在咱们可以去扶贫车间了吧？”
工作室里可是有不少他不愿意让杨雪莉看到的材料。
杨雪莉澹澹的看李卫东一眼，转身走到角落的书架旁，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杨雪莉目光在书籍上巡视一圈，神情凝重起来，顺手拿出一本，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戈尔科夫的《金兹堡-朗道（ginzburg-landau）唯象理论》，李卫东同志，你会俄语？”
“自学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这个人最喜欢自学。”
“怎么，你也能看得懂？”
李卫东没想到杨雪莉竟然也懂俄语，并且能够叫出戈尔科夫的名字。
戈尔科夫是苏国着名的凝聚态物理学家，研究了超导体中的杂质、电磁响应等物理性质。
而高温超导体在添加一些材料后，将具备防护辐射的能力，最适合作为核动力发动机的材料。
这本书是李卫东委托李峥从苏国搞到的。
杨雪莉的心中比李卫东还要震惊，戈尔科夫的《金兹堡-朗道（ginzburg-landau）唯象理论》，在苏国也算得上是最新的前沿理论。
李卫东一个小小的司机，竟然能够看得懂？
至于所谓的自学，那纯粹是骗小孩子的。
这玩意要是能自学，那么朗道学派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雪莉想起了杨老爷子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小心的收敛震惊情绪，拿着书走到李卫东的跟前，笑着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在莫斯科待过七八年的，并且曾经在朗道理论物理研究所，给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当过助手。”
“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就是那位和金兹堡，戈尔科夫共同研究超导体杂质的物理学教授？”李卫东瞪大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几位在苏国可都是物理学大老，杨雪莉竟然同他们一起工作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杨雪莉似乎很满意李卫东的震惊，挺起鼓囊囊的胸膛，笑着点点头：“我特别喜欢物理学，在考取工商学位的同时，还顺带拿到了物理学的硕士学位。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才不得不放弃在研究所的工作，回到港城。”
“那确实可惜了。”李卫东摊了摊手。
见李卫东装傻，杨雪莉也没有点破，只是坐在椅子上翻开书籍。
抬起头朝李卫东眨眨眼：“合作伙伴，你难道不想知道唯象理论的最新进展吗？要知道这本书是五年前出版的，而出版后，戈尔科夫教授和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又共同完善了理论，并且在朗道研究所的支持下，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上，进行了一场标准超导模型实验。”
“什么？戈尔科夫教授竟然进行过超导模型实验！”
这下子李卫东坐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唯象理论已经被朗格研究所摒弃了。
他要想继续研究超导杂质问题，得瞎子摸象。
万万没有想到，唯象理论竟然已经被应用在了实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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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莉是杨家的幼女，一向深得杨老爷子的喜爱。
香港浸会书院毕业后出国深造，获得莫斯科大学硕士学位。
毕业后回到港城，被杨老爷子委以重任，负责开拓北美市场。
此时的杨家虽然背后有内地支撑，根深叶茂，是东南亚最出名的商业家族，在运输，矿业，商贸等方面都是佼佼者。
但是身负使命的杨老爷子没有因此而居功自傲，反而继续积极开拓进取。
北美市场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资本交易市场。
只有在北美市场站稳脚跟，才能为内地赚到更多的外汇，同时搞到更多的物资跟技术。
只是此时杨家的润华公司，已经引起了北美财阀的注意。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背景不明的商业集团参与到北美市场中。
再加上北美市场竞争激烈，内地生产出来的产品，并不具备竞争力。
杨家花费了数年功夫，迟迟没有打开局面。
太阳能电池板的出现，让杨家看到了希望。
此时北美洲由于工业发展速度极快，石油煤炭等传统能源的价格飙升，民众跟财阀都迫切需要一种可以替代传统能源的新能源。
有鉴于此，贝尔实验室加大对太阳能电池板的研究，从而发明出了第一块太阳能电池板。
可惜的是贝尔实验室的太阳能电池板转化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四。
并且在制造的过程中，需要贵重金属，成本极高，完全没有办法商用。
贝尔实验室的太阳能电池板在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浪后，便无声无息了。
李卫东的太阳能电池板让杨家看到了希望。
转化率达到25%，并且在生产成本只有贝尔实验室的十分之一，完全具备大面积推广的条件。
在北美洲，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为了高额利润，那些财阀们必然会抛弃原本的隔阂。
杨家把李卫东的太阳能电池板，当做是一块敲门砖。
....
环境优美的乡间小道上，澹澹阳光的照射下。
李卫东听完杨雪莉的话，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太阳能电池板竟然关系到杨家的进一步发展。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杨家的大力推广，太阳能电池板肯定能够快速推向全世界的。
有了太阳能电池板，传统能源的消耗必然会减小，对于地球的环境保护也是一件好事儿。
呵，说不定自己还能够获得世界自然保护同盟的勋章。
【世界自然保护同盟是世界上第一个以环境保护为宗旨的国际组织，成立于1948年。】
李卫东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
地球是人类的家园，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
作为华夏人，也有保护它的义务。
当然，保护的前提是不能妨碍自己的发展。
要不然就因噎废食了。
作为穿越者，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后世那些国外大财阀是如何用环保大棒阻碍别人发展的。
......
“李卫东同志，所以这批太阳能电池板，对于我们杨家非常的重要。”
李卫东笑着说：“感谢杨小姐的坦诚相告，其实你尽可以放心，即使没有你的提醒，太阳能电池板的生产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里是内地，不是港城。工人们清楚自己劳动付出将使工厂，使国家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再多金钱激励，也比不上的。”
杨雪莉扬起小脸看看天边金黄的太阳，点点头：
“确实如同你所说的，内地的风气跟港城迥然不同。
港城虽然发达，但人心浮躁，工人们也是如此。
他们会总是希望付出最少的劳动，得到最多的回报。
在生产的过程中，难免会投机捣鬼。
我现在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当初坚持要直接从内地采购货物。
而是不是在港城建立工厂。”
李卫东嘿嘿一笑，看着杨雪莉道：“当然了，如果你们杨家愿意支付一笔激励金的话，我们也是却之不恭的。你可能也知道，扶贫车间里的工人都是贫困户，亟需帮助。杨小姐这么漂亮，心底也一定很善良，不会介意帮助别人吧？”
杨雪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跟杨厂长他们一样，是个清高的人呢！没想到也会跟我们讨价还价。”
李卫东小熊摊手：“没办法，清高又不当饭吃，我身为车间主任，总得喂饱工人们的肚子，帮助他们解决贫困问题。这叫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既要发扬风格，又要获得实惠，这样扶贫车间才能可持续发展，你们杨家也能得到合格的产品，这叫做双赢。”
“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可持续发展，双赢....你说的这些词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好像很有意思。”
杨雪莉在见到李卫东之前，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懂点技术的司机，胡子拉碴的那种大老粗。
结果一见面，却发现李卫东虽是魁梧大汉，心思却很细密，口口声声要发扬风格，其实都在暗逼杨家在利益分配上退步。
就跟港城的那些奸商似的。
现在听到这几个词语，杨雪莉又觉得李卫东的思想觉悟还真是不低。
小脑袋摇了摇，暗道：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
杨雪莉沉思半天道：“除了合同上的分成，以及前期支付给轧钢厂的建设经费，我可以替杨家做主，每生产一台太阳能电池板，我们杨家将额外支付给扶贫车间2块钱的奖励金。”
支付给扶贫车间....李卫东敏锐的觉察到这个定语。
也就是说，这笔钱是直接给扶贫车间的，不通过轧钢厂。
2块钱看似不多，但是随着太阳能电池板数量的增多，积累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扶贫车间一个月生产一千台太阳能电池板，那么就能额外得到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有多少人一辈子也攒不出来。
李卫东激动的伸出手重重的握住杨雪莉的小手：“杨雪莉同志，你果然是自己的同志，我代表扶贫车间感谢你！”
杨雪莉抿着嘴笑笑：“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我听说你在轧钢厂里建造了一个工作室，能带我去参观吗？”
在得知李卫东研究出来了太阳能电池板后，杨家便把目光投向了李卫东。
一夜之间，从港城到内地的保密电话线路忙碌起来，线路里传输着同一个名字“李卫东”。
李卫东的一切信息在一周时间里，被汇总送到了杨老爷子的书房里。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进入轧钢厂工作，甚至是跟于莉结婚的细节，在资料上都显示得一清二楚。
杨老爷子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三天，就连饭食都是老管家送进去的。
书房是杨家的禁地，没有杨老爷子准许，就连杨雪莉也不能进去。
没有人知道这三天里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第三天，杨老爷子出来后，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几岁。
原来布满沟渠的脸上，竟然有几分红润，走起来也不用拄着拐杖。
杨老爷子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杨雪莉到书房谈话。
回忆起那场谈话，杨雪莉心中充满了不解。
一个小小的司机，能隐藏什么秘密？
值得杨家如此特别关注。
甚至是把本应该在北美洲主持渠道工作的杨雪莉也派代内地。
负责探查工作。
跟李卫东短暂的接触后，杨雪莉有点明白杨老爷子的话了。
这个司机，确实不简单。
.....
听到杨雪莉的请求，李卫东稍稍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杨家在利益上做了让步，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核动力汽车现在还只是设想，所有的技术细节都存在他的脑袋里，工作室里并没有机密文件。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轧钢厂，正等在轧钢厂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脸上的焦灼，这才稍稍消散。
他是杨雪莉从港城带过来的，名字叫做马雄兵，今年四十多岁。
虽然杨雪莉声称马雄兵是她的助手，不过在李卫东看来，此人应该身负保镖的职责。
他太阳穴凸出，全身肌肉、精干而动作干脆，双臂和双肩后肌肉隆起，明显是练过功夫的。
尤其引起李卫东注意的是，此人手背部关节是平的，手指有老茧，应该是经常拳击打重沙袋或者墙壁而造成的。
他练习的功夫应该是泰拳之类的。
“马叔，内地的治安比港城好一万倍，再说有李卫东同志陪着，能出什么事儿。”
马雄兵笑了笑，没有吭声，却若有若无的站在两人中间，把李卫东隔在了外面。
他在见到李卫东后，便觉得此人有点怪，虽然不像是练过武功的样子，他却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马雄兵身经百战，死在他手下的泰拳高手足有十多位，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敏锐的感觉。
如果不是杨雪莉的叮嘱，他已经出手试试李卫东的身手了。
一行人来到工作室外，李卫东停下脚步看向马雄兵。
“马同志，不好意思，工作室是我私人的地方，里面可能有些保密的材料，还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
马雄兵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杨雪莉：“小姐，我....”
“没事儿，这里可是轧钢厂，能出什么问题吗？马叔，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见杨雪莉如此态度，马雄兵才不甘心的站在门外，同时他竖起了两只耳朵，一旦里面有任何异动，他肯定会马上冲进去。
.....
工作室的简陋出乎了杨雪莉的意料，整个仓库里只有一张工作台，两把椅子，剩下的大多数是各种各样的材料。
“你这里还真是艰苦啊。”
“呵，国内条件比较差，能够有这么一间工作室，我已经知足了。”
李卫东笑着看向杨雪莉：“好了，工作室你已经参观了，现在咱们可以去扶贫车间了吧？”
工作室里可是有不少他不愿意让杨雪莉看到的材料。
杨雪莉澹澹的看李卫东一眼，转身走到角落的书架旁，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杨雪莉目光在书籍上巡视一圈，神情凝重起来，顺手拿出一本，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戈尔科夫的《金兹堡-朗道（ginzburg-landau）唯象理论》，李卫东同志，你会俄语？”
“自学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这个人最喜欢自学。”
“怎么，你也能看得懂？”
李卫东没想到杨雪莉竟然也懂俄语，并且能够叫出戈尔科夫的名字。
戈尔科夫是苏国着名的凝聚态物理学家，研究了超导体中的杂质、电磁响应等物理性质。
而高温超导体在添加一些材料后，将具备防护辐射的能力，最适合作为核动力发动机的材料。
这本书是李卫东委托李峥从苏国搞到的。
杨雪莉的心中比李卫东还要震惊，戈尔科夫的《金兹堡-朗道（ginzburg-landau）唯象理论》，在苏国也算得上是最新的前沿理论。
李卫东一个小小的司机，竟然能够看得懂？
至于所谓的自学，那纯粹是骗小孩子的。
这玩意要是能自学，那么朗道学派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雪莉想起了杨老爷子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小心的收敛震惊情绪，拿着书走到李卫东的跟前，笑着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在莫斯科待过七八年的，并且曾经在朗道理论物理研究所，给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当过助手。”
“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就是那位和金兹堡，戈尔科夫共同研究超导体杂质的物理学教授？”李卫东瞪大眼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几位在苏国可都是物理学大老，杨雪莉竟然同他们一起工作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杨雪莉似乎很满意李卫东的震惊，挺起鼓囊囊的胸膛，笑着点点头：“我特别喜欢物理学，在考取工商学位的同时，还顺带拿到了物理学的硕士学位。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才不得不放弃在研究所的工作，回到港城。”
“那确实可惜了。”李卫东摊了摊手。
见李卫东装傻，杨雪莉也没有点破，只是坐在椅子上翻开书籍。
抬起头朝李卫东眨眨眼：“合作伙伴，你难道不想知道唯象理论的最新进展吗？要知道这本书是五年前出版的，而出版后，戈尔科夫教授和阿布里科索夫教授又共同完善了理论，并且在朗道研究所的支持下，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上，进行了一场标准超导模型实验。”
“什么？戈尔科夫教授竟然进行过超导模型实验！”
这下子李卫东坐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唯象理论已经被朗格研究所摒弃了。
他要想继续研究超导杂质问题，得瞎子摸象。
万万没有想到，唯象理论竟然已经被应用在了实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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