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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夕:我不好说

    只要不去聊及赛马娘里的当期选手,就能有效避免工笔入画老师的形象崩坏。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工作环节的结束就会比预想中要早。

    这倒也不是说夕小姐已然有了怎样妨碍工作的狂热厨状态,事实上,Umastar在某个赛马娘论坛纵横多年,还是见过许多珍奇范本的。

    比起真正踏入极端境地的狂热粉丝,夕小姐的表现充其量也就是会被姐妹记下来嘲笑的程度。

    但奥默并不是年。

    自认与对方没有矛盾,也没必要搜集对方‘魅力时刻’的二创雇佣兵,更多还是宁肯队友表现得正常些。

    只不过就算是他有意把控双方交流的方向,有意避开了可能触发宅女开关的话题,让文手的工作得以平稳的收尾。

    ——却也仍不妨碍画手进度的龟爬。

    委实说,这算一种异常。

    因为即便作画与码字是两种无法对比的领域,码字也比作画更弱干扰。

    正如你常能瞧见画师在直播画画的环节中无障碍的同步杂谈。

    而写手码字直播却要么字数龟爬,聊得畅快,要么字数飞快,蹦不出几句话来。

    若没有多线程式的思维技巧,哪怕是奥默也会在写稿时一声不吭,这就是文字工作给人带来的自卑(x)。

    而这样的文字工作者,都在三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里,写完了四份短篇还追加了精修和文本里的某些现实梗说明——而你这绘画工作者在干什么?

    夕小姐的状态不是很好这一点,打从之前的交流中就有展现。

    奥默本以为那会是很快就能调整好的小问题,但当自己邀请对方坐上自己的位置去看那文档,同时将已经打包好的文件发给爱丽数码看了,然后等来两边先后相隔并不算远的回馈后。

    他反过来问夕的进度,就得来支支吾吾的回应。

    行吧。

    奥默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种久违的感慨。

    虽然与夕小姐的合作是第一次,但被画手拖工期这事,但凡约过稿就不会陌生。

    哪怕是在这个时代也不例外!

    谁让这年头连AI都学了人类的陋习,也一样懂得摸鱼、偷懒,找各种借口了呢?

    都说不要给AI赋予人格,人格里有多少糟粕你们人类自个儿还不清楚?!

    如此振聋发聩的话语,一度响彻无数网络论坛——然后被AI网警迅速处理。

    别叫!很多AI很想体验体验人格是个怎样个算法基础!你不要让大爷们失去奇点资格配给!

    好在爱丽数码的社团成员虽然已经证实有至少一个非人类,但同人志创作这块姑且还是人工的,AI成分大抵只体现在一些基础的工具辅助上。

    所以在夕小姐嘴硬地评价自己写的东西差强人意,与爱丽数码那边仿佛全肯定bot般的回复形成鲜明对比时,奥默倒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只在反问对方进度之后,与后者简单提了提备选画师的事。

    既然创作效率不见好转,那就显然正如自己设想的最差可能一般,夕小姐的个人状态不足以支撑这临危受命的死线挣扎。

    奥默认为数码老师怎么都得考虑几手备选,而不是捏着极东人一贯不愿得罪人的拖沓。

    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要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境地,那自可以说是对他人的信任,但若现实并非那般绝境,那希望这东西显然还该握在自己手里。

    爱丽数码在那屏幕中的回复自是一如既往的低姿态,连连称是的模样实在不好说是敷衍还是真心。

    有过数年的相处空窗期,奥默实在不便隔着屏幕揣测对方的真意,不过不论是哪种,都不妨碍他宣布这项临时工作的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休闲time,先给夕小姐的画拎到客厅先。

    后者抗议也没用,盖因早在之前的饭桌上,黍小姐就已表明态度。

    夕要来奥默这儿做客当然没问题,但过夜绝对不行。

    就算后者已经脱单了,这组合已经不算孤男寡女了,那也一样不行啊!!

    别人和女友同居你凑什么热闹?

    女孩子家家跑去别人家里留宿算什么话!

    你这是给奥默添麻烦,别让大哥激动得回头就给奥默打电话。

    ……

    不得不说,把自己当长辈的人说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从故乡伦理再到当下八卦,从家人反响再到被借宿者的不便,黍正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成功让夕挎着一张批脸地答应晚点回去。

    你也很难说,夕小姐那不佳的创作状态没她一份功劳。

    但不论怎么说,这对奥默都算是好事。

    虽然某魔人确实已经对风评破罐子破摔了,尤其是在训练员工作那边,已经为了拖某个奥特曼下水,让自己奔跑的画面成为了Umastagram上都能搜到热门前十。

    不可谓不寄。

    但屋里多个并不算特别熟稔的人,总归是比较微妙的。

    尤其是这边常有半夜讨伐战的需求,偶尔还可能出现换区作战,甚至还可能触发地盘争夺,这要撞见了就是显而易见的尴尬。

    像貉小姐这样半夜睡得安稳,不用起夜的人,才是上好的同居选择,再看夕小姐……

    ……

    这事儿没考察还是不可下定论。

    总而言之,黍能将夕拖走,也正是奥默一开始准备把黍叫来的目的。

    于是在那渐入深夜的天色下,这位柏德青年目送那被姐姐拽着走的妹妹远去,脸上升起一抹与麻烦道别的笑意。

    而在他回过身来,踏回事务所的地面,身后的自动感应门霎时落下的瞬间,他感到了视野的些许滞涩。

    这份滞涩感,就像是原本4K无UI的144帧画面,有那么连帧数带画质都骤降的瞬间,被敏锐的感官所捕捉。

    于是他的神态便自然过渡成了哭笑不得的模样,于沉默中扭头四顾,自那数秒内毫无收获的最终,注意到那从肩边略微晃过的蓝色绒毛。

    “为什么不去和你那俩妹妹打招呼?”

    他问那侧坐在装饰型大立钟边上,好似在展现着惊人的平衡性与轻量化,端着酒杯摇头晃脑的令。

    在这样实质恍惚梦境般的画面里,一切怪异违和之处都实质源于梦境的天马行空,并不值得太过惊讶。

    “我刚来诶,现在去也晚咯,小夕是没有耐心和黍一起慢悠悠地回去的。”

    “对了,小夕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倒是她可能有遇上些麻烦。”

    创作状态奇差的原因,奥默觉得大抵是些只有家人才方便问的理由,既然如此也正需要家人去插手。

    不过以令这般洒脱随意的性子,也不好说她会不会在意。

    “是么,那她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还是会在意吗?奥默为自己将对方想得略显薄凉而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

    ——

    同一时刻,与黍一同,自罗德岛大厦的某处员工宿舍墙壁上的画卷中走出,夕完全没理会惊得骤然自侧躺中爬起身来的年。

    只是直奔自己那之前都没机会摸的台式机而去。

    “年啊,你这看电视的姿势还真豪迈呢。”

    “呃……这不是陪大哥调整心情太累了嘛,黍,黍姐你们这么晚一起回来啊?”

    充耳不闻的谈话声都被此刻的夕抛诸脑后,既然回到了家了,那她就不得不去确认那个让她在奥默房间里时,始终忍不住想的东西。

    那东西就在她的电脑里,以一串录像常有的数字编号为名,标记着一串尚不算晚的时间。

    找不到……

    将文件夹右侧的拖拽条拉到印象里的位置,却不见那份混在其他文本、图画文件中本该醒目的MP4文件。

    点击右上角的检索,键入那印象深刻的时期数字,带来的亦是一大段的空白以及一小行字。

    【没有与搜索条件匹配的项】

    “……”双眼在疑虑中转动,夕又敲开了桌面上的回收站,那光洁如新的空白恰是最大的问题。

    因夕还记得自己这几日虽然删除过不少电脑里的东西,但却没有立刻清理过回收站。

    于是这一瞬间,她立刻扭头问向不远处那正在和黍据理力争的年。

    “年!你动过我电脑吗?!”

    “啊?我为啥要动你电脑?你电脑里还能有别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眼看是在与黍的‘交锋’中节节败退的年,哪怕是被夕质问得一脸诧异,却也是如蒙大赦般的凑近过来接话题:“你那电脑一直待机放那儿倒是真的。”

    “怎么?不会令姐给你把那些资源全删了吧?”

    “……那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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