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烽火乱世 第四百四十八章 千年前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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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麒麟之刻还能这么用啊？”李伟强感觉自己长了见识。
云莎没理他，只是有些哀伤的看向爆炸的中心。
即便拥有真魔之魂和真魔之骨，被千年阴气如此滋润，也不可能一下子承受住这十种攻击，那巨型骨架已经倒塌，形成一座骨山。
“永别了，千年前的魔友。”云莎身为影魔，正常是不屑于和银魔为伍的，但在这异世，哪有什么等级区分，相见便是缘分，重逢即是感动。
“千年的守护，终将在今日终结，无限的怨恨却并没有尽头……”一阵白茫茫雾气从骨山中飘了出来。
云莎知道这是它弥留之际的最后残灵，不由问道：“我千年前并没有到过这里，可从这里的情形来看，我们诸多同族似乎都藏身在了这里？”
“人皇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以悟圣道之神的圣力为由，将万千神魔引诱至此，发动禁神领域，在这里屠尽了百十万神魔大军。诸天神魔本为灭世魔兽而来，一心守护灵星，和人皇通力协助，可人皇背叛了他们，让他们葬身于此。神魔惨死后，怨恨却萦绕千年不散，让这里成为一片死寂之地……”
李伟强还算了解东方大陆的历史，听到这话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不过对里面的名词比较在意，他一下子从自己的身体中窜了出来，形成了单独的灵魂体，激动问道：“圣道之神？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寒月……”
“寒月？”
“圣道之神叫做寒月，传闻其掌握圣道之力，若能获得传承，拥有圣道力量，便能不死不灭，掌控万界。”云莎随口解释道。
“卧槽……好猛。”李伟强心中不由感叹。
云莎继续问道：“那片骨墙之后，就是神魔的怨念吗？”
“没错，那持续了千年的怨念……一旦释放，后患无穷……后患……无穷……”
本就是一缕执念，也没有那么的坚强，银魔的灵魂气息很快就消散，结束了自己的千年的宿命。
“哎，何必呢……”
云莎不禁感叹的说道。
“管他何必？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吧？”
李伟强扑了过去，可云莎却操纵他的身体灵活的躲过。
“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云莎淡笑着说道：“你这个身体吧，虽然不怎么样，但勉强一用，还算是顺手，不如就给我吧。”
李伟强翻着白眼道：“你是一个女人哎，用男人的身体算什么？你……也想上厕所的时候，那样？”
云莎刚开始还没明白，但脑海瞬间浮现了他所说的画面，不禁咬牙道：“我现在居然怀念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李伟强了？我真是疯了。”
“嘿嘿嘿，你还不走的话，我就抱着你喽。”
在李伟强的恶心和犯贱双重攻势下，云莎最终还是放弃了，果断的离开了身体，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被吓跑，而只是不屑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用这招。”
“招数不再多，不再新，有用就好，嘿嘿。”李伟强心旷神怡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但刚一恢复，他眼前一黑，猛的跪倒在地，身体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呼吸都痛彻心扉。
“呵呵，忘告诉你了，我的力量太强，你的身体承受我这股力量会受到很大的反噬。”云莎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忘记的样子，明显是……故意的。
“死丫头……”
李伟强现在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诅咒她。
过了好一会，借助上古阴气的滋润，李伟强方才恢复了行动力，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入骨墙的后方，而是围着这个银魔的骨山转了一圈，相较于其他已经完全失去灵性的骨头架子，这东西可是拥有超高等级的魔气。
“打它的主意？想把它送给东方运？”云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调笑着说道。
李伟强白了她一眼：“这可是好东西，如果能借助黑暗法术将它运用起来，不说恢复它刚才的力量，但怎么也得有一个顶级神兽的助力。”
“求我啊，求我的话，我就大发善心教教你。”
李伟强切了一声，懒得她，接受这个女人的帮助，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才懒得动嘴。
召唤出鸦龙，让力气较大的地狱黑龙和星辰猿负责搬运的工作，他自己则走向了前方的巨大魔鬼头骨，头骨的口部拥有十分浓郁的黑暗阴气旋涡，像是隔离了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云莎和李伟强都是阴暗的能量佼佼者，阴气越重，他们两个也就越强，临近洞口时，都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精神抖擞。
李伟强好奇的探头进入了大门，但他目光猛的一僵，持续了数秒之后，慌忙后退，额头竟有冷汗落下。
云莎倒是没有进去，哪怕她是灵魂体，只因感知要敏锐的多，见李伟强如此不堪，便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好重的阴气，死亡山谷里面的阴气已经够浓郁了，估计这里面会更浓郁，如果在这里面修炼，用不了一个月，我应该就能突破领域级。”李伟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想死的话的就进去，无数神魔萦绕千年而不散的怨气，你认为自己能够抵挡吗？”云莎不屑的说道。
李伟强苦笑一声，他只是说说而已，刚刚探头进去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情绪的被左右了，无数的杀念几乎破体而出，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今生以来的痛苦画面，比如桃花镇的血案，比如天伤王城内和东方运诀别，比如白夜等几个孩子差点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诸多画面，差点让他失去了意志。
以两人的灵魂力，能轻松感知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无数的怨念徘徊其中，只是，两人却又都没进去，一但怨灵附体，摧毁精神，那可是比肉体伤害更加无可救药。
“哎，到底进不进去啊……”李伟强郁闷的嘀咕着。
云莎倒比他哀伤多了，看到这么多的同族在这里被害，积怨千年，可她却兴不起什么报仇的想法，因为当初的仇人早已烟消云散，属于他们的时代也早已结束。
“时间会消磨掉太多的东西，纵然怨恨盈天又如何，人皇早就死了，你们怨恨其实早就不在了。”云莎轻叹一声。
李伟强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冒险试试，万一真能突破化神期，那可真就一跃上青天了，可才刚刚踏入鬼骨半步，他眼前猛的一花，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被逼退数步。
“嗯？”
云莎目光猛的望向了鬼骨头颅的上方，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坐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精灵，她面若稚童，身穿彩纱，背后有两对半透明的光翼，浑身上下充满着稚嫩纯真、圣洁的气息，与这里阴沉的死气格格不入。
“你是谁？”
云莎惊讶的问道，她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么个小东西。
“真是想不到，居然有魔族能在人皇的力量下活了下来。”小精灵声音稚嫩，但语气却十分老态。
云莎瞳中闪过一道杀气，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只闪耀精灵，嘿嘿，我还以为东方大陆的闪耀精灵全都灭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
彩衣精灵道：“这个魔族的魔魂已经残破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精神和性格恐怕也已经扭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的魔魂与你的眼睛紧紧相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了她。”
她这句话当然不是对云莎说的，而是对李伟强说的。
“我？”李伟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面子，不禁挠头道：“您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曾经……我也与幽冥剑，相伴半生。”小彩衣灵感伤的说道。
“额……啊？你是幽冥剑的魔灵？”李伟强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再次爆喝道：“不对，你是上古勇者的……是他的……”
彩衣精灵道：我们可以聊聊天吗？”
李伟强瞟了一眼云莎，见她虽然杀机毕现，但却并不敢上前进攻，而且隐隐在害怕些什么，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小精灵虽然没有银魔那般高达威猛，但实力说不定还要在其上，不由笑嘻嘻的说道：“当然，能和千年前守护大陆的英雄聊天，出去可以吹好久呢。”
这个突然出现的精灵很奇怪，李伟强并不敢相信她，连忙在脑海中问道：“云莎，这东西是怎么回事？是敌是友？”
“哼，我就说如此恐怖的千年怨气怎么扩散不出来，原来是她一直在这里守护，放心吧，她应该不是敌人，恐怕也离不开这里，只要她一走，这千年怨气必定破谷而出，包括你草之国在内的诸多国家，都变成一片死地。不过，这个怪物实力极强，你小心点说话，万一她想杀你，我未必能拦得住。”
云莎说的倒比较详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李伟强心中一暖，这小魔女居然有意无意的关心自己，还提醒自己注意，真是让人感动。
再看向了这个身材娇小的精灵，李伟强心中敬意也是油然而生，毕竟她是一方的守护者，千年如一日的待在这里。
彩衣精灵看着李伟强，眼神倒是很柔和，微微一笑，问道：“你是谁？来自于哪里？”
“我叫李伟强，老家在处于一个偏远小镇，叫桃花镇。”
“那你是怎么得到幽冥剑的？”
“这个啊？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灾厄与痛苦，却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光明，这把剑寄托着我的爱恨情仇，只是怎么得到的，抱歉，我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我的亲人，并没有那么光彩。”李伟强的态度异常坚决，也并不想说出前因后果。
彩衣精灵又道：“主人他特意没有留下幽冥诀，你应该不可能得到这个，难道，你去过创世山吗？”
“创世山，去过，不过幽冥诀不是在那里得到的……”李伟强稍一犹豫，回答道：“本来不应该告诉任何人，但对你应该无所谓，我的一个长辈交给我的。”
“长辈？是谁？”彩衣精灵怪异的问道。
“我家乡的一个长辈，一个爷爷，但名字，无可奉告。”
彩衣精灵看了他许久，开始皱眉沉思。
云莎大笑道：“哈哈哈，那种烂大街的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告诉你，他可是将幽冥诀发扬光大了，很多人都学会了这个。”
彩衣精灵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太大的反应，只是叹道：“主人曾说幽冥诀会导人向恶，不可以流传出去，看来他最后的愿望没有实现，希望继承了这股力量的你，不要让主人担心的事情发生。”
李伟强耸肩道：“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也无法完成你所期待的什么，不过，我倒也没感觉幽冥勇者有多善良，毕竟我现在走的大致就是幽冥勇者当年所走的道路。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守住底线，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结果，这是一条肮脏，血腥，黑暗的道路。”
彩衣精灵眼前模糊了起来，呢喃道：“好像……真的好像……你和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李伟强一愣，随即无奈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并没有回答什么问题。”
彩衣精灵摇头道：“不必了，这样已经够了，去寻找你自己的道路就够了。我遵循主人的命令守护这里千年，能看到一个后世如此心满意足。”
李伟强轻轻点头，没有因为对方比较矮小而歧视，对这个上古时代的前辈保持着敬重，稍微想了想，忽然问道：“你好像没什么问题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
李伟强一喜，直截了当的问道：“千年东方大陆发生的事情我在仙族的地底遗迹稍有所窥，其中最让我好奇的只有一件，情同手足的十勇者，为什么要杀人皇？”
彩衣精灵从伤感中回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面前的白发少年，一大一小的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寂静。
“哈哈哈哈，美名享誉人间的人皇，结果居然被自己的最好的十个兄弟姐妹所杀，听起来就是让人开心，说说，我也想知道。”云莎在一边贱兮兮的说道。
彩衣精灵瞥了云莎一样，忽然像挥苍蝇一样挥挥手，正得意洋洋的云莎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一道闪光，直接射进了李伟强的右瞳中。
云莎的力量虽然已经十分衰弱，但估计打个人界的化神期高手就和玩一样，可在这个精灵的手下，居然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这不禁让李伟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小精灵，万一这个小家伙一个不开心，是不是就能把自己给秒杀了？
“我不喜欢她，还是我们两个来说说吧。”彩衣精灵长叹了一口气，追忆道：“你问的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李伟强惊喜道：“真的？”
“千年前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因果，算不上什么秘密，恐怕后人是为了不影响人皇的声誉，而选择将其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对于开创了东方大陆现世的至高之主来说，无可厚非。”彩衣精灵在陈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掺杂太多的主观情感。
“你很尊重人皇？”李伟强怪异的问道。
“那是开天辟地，除神灭魔，声震寰宇的人族之皇东方正阳。远古时期，人类是百族中实力最为孱弱的一支，在灵兽、凶兽、魔兽肆虐的年代，人族只能偏居一隅，依于他族而生，神龙族，凤凰族，麒麟族，灵龟族方是大陆主宰，他们和凶兽对抗，争抢地界，而其他诸如元素族，兽人族，虫族，鬼族也是颇有地位的存在……”
李伟强饶有兴趣的听着，对此很是好奇。
“现在的东方大陆以人族为尊，所以后代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在上古时期是何等存在，任其宰割，生死难控，只是犹如奴隶一般，卑微苟且的存活着。什么尊严，什么感情，什么自由……统统都是狗屁，活着，才是远古人族唯一期盼的事情。”
李伟强感叹道：“有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世界分成三六九等呢，和平共处不好吗？”
彩衣精灵看了李伟强两眼，并没答话，继续道：“那时的人类，是奴隶，是食物，是玩偶，只在依附某些种族的情况下方才能有自己的一小部分地盘。和现在的情况相比，大致相当于圈养猪羊一类。”
“这么惨吗？”李伟强苦笑一声。
“非经历所能懂得，语言难表达万一。”彩衣精灵由衷赞叹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皇出现了，他改变了人族的历史，改变了人族的未来。但凡人族，无不对其敬佩万分，奉若天尊。他战略思想天下无双，诸多上古灵族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在他的带领下，仅仅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人族快速崛起，成为东方大陆顶尖一族。而后来，人皇带领十个好友冒险闯入创世山后，整个东方大陆的历史……便都改变了。”
李伟强道：“人皇的力量真的来自创世山？”
“是，十勇者的力量也来自创世山，或者说东方大陆人族能够使用的所有力量，全部来自创世山。”彩衣精灵语出惊人。
李伟强惊讶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神！那里居住着一位神明。”
“神？东方大陆不是有神魔降临吗？一个神是很稀奇的事情吗？”李伟强极度不解。
彩衣精灵道：“那是神族，自诩为神的异族，或者接受到了神的传承，或者延续神的部分血脉，但都称不上神，创世山上居住的是真正的神！人皇与神明签订了契约，获得无尽力量，并将一部分力量传授给人族，自那之后，人族成为东方大陆至高无上的霸主，万灵臣服。”
李伟强兴趣十足，听的很起劲，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不知是时代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创造了时代，上古时代对于人族来说注定多灾多难，如你所知，东方大陆降临了诸多神族和魔族，一场灭世浩劫之战，正式打开。”彩衣精灵眼中似乎浮现了当时的场景：“回想当年，神魔两族来到东方大陆并不是觊觎这里的任何事物，只是为了抢夺灭世灾兽的母虫，可他们两族的争斗，根本不是东方大陆所能承受的，那时人皇正想统一大陆，但在共同的外敌下，唯有联合东方大陆的本土力量方有对抗的可能，于是，一场多方势力的混战，浩浩荡荡的展开了。”
李伟强光是听她讲到这，大致就能猜到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有多么的惨烈，但对其中一点比较疑惑，神魔来到这里是为了抢夺灭世魔兽，就是幻牙的母虫？不是说好的保护人类吗？云莎也有够过分的，居然不对自己说实话。
彩衣精灵继续讲述道：“如你所知，即便面对诸多神魔，人皇大人同样取得了胜利，他为人族创造了一个和平、安定、幸福的一个世界。到了今天，也有一千多年了。”
李伟强面色怪异道：“你到现在还是没说十勇者为什么杀了人皇？”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人皇和神签订过契约吗？”彩衣精灵问道。
李伟强心中一跳：“就是你刚刚说的，我当然记得，可是……难道，这个契约有什么古怪吗？”
“不是古怪，是残忍！”彩衣精灵痛苦的说道。
“残忍的契约？”李伟强疑惑的说道。
“人皇大人想依靠这股力量来救人，但是，救人的代价，是必须献祭拯救的一半生命！整个东方大陆的人都是人皇大人所救，所以，人皇想要保留最强的混沌之体，必须杀害东方大陆一半的生命。”
李伟强惊悚无比的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所谓的神，竟然会和人类定下这种契约！何止残忍，简直灭绝天理，毫无人性！
“呵，神？你确定那是一个神？”李伟强有些好笑的说道。
彩衣精灵道：“是谁规定神就要崇高仁德，圣洁无暇的？我的主人说，创世山的神是无所不能的，一个念头，就能翻天覆地，创灭万物，万物生生死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念之事。”
李伟强内心嗤之以鼻：“他厉害，能修改秩序，掌控万物。人类离他远一点不行吗，何必与他签订什么契约？”
“这是一个选择悖论，不定下契约，人族生死难定，前途迷茫，定下了契约，必定会有一半人族身死。如果是你，你怎么选？”彩衣精灵忽然问道。
李伟强一时愣住，皱眉许久方才苦笑道：“我没有肩负整个人族的命运，我不知道，但假设我处在人皇的位置，结合当时的场景……我大致也会接受力量吧。”
如果是前几年，李伟强或许回答，他会和所有的伙伴携手作战，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不管是输是赢，都一起面对，但近段时间以来，肩负着草之国和魔月族命运的他已经变了很多，这或许可以说是成年人的责任，亦或无奈。看似有的选择，其实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主人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人皇一起，成为杀害一半人族的凶手，另一个就是杀了人皇。”彩衣精灵的语气是那般平淡，平淡的就像是神对人族命运的捉弄。
李伟强怪异道：“人皇签订的那个契约，十勇者不知道吗？”
“不知道。”彩衣精灵直接回答。
李伟强开玩笑道：“会不会他们知道，结果你主人没告诉你？”
“合理猜测，不过可惜，我当时也在场。”
李伟强一愣：“你当时也在场？你不是幽冥剑的魔灵吗？可……十勇者应该是进入创世山之后才获得力量吧？那个时候应该没有你吧？”
彩衣精灵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是现在这种状态，是一个人类，和他们一起闯上创世山的人类，只是和我一样战死的同伴……太多了。”
李伟强诧异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娇美可爱的精灵，以前竟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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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千年前的魔友。”云莎身为影魔，正常是不屑于和银魔为伍的，但在这异世，哪有什么等级区分，相见便是缘分，重逢即是感动。
“千年的守护，终将在今日终结，无限的怨恨却并没有尽头……”一阵白茫茫雾气从骨山中飘了出来。
云莎知道这是它弥留之际的最后残灵，不由问道：“我千年前并没有到过这里，可从这里的情形来看，我们诸多同族似乎都藏身在了这里？”
“人皇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以悟圣道之神的圣力为由，将万千神魔引诱至此，发动禁神领域，在这里屠尽了百十万神魔大军。诸天神魔本为灭世魔兽而来，一心守护灵星，和人皇通力协助，可人皇背叛了他们，让他们葬身于此。神魔惨死后，怨恨却萦绕千年不散，让这里成为一片死寂之地……”
李伟强还算了解东方大陆的历史，听到这话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不过对里面的名词比较在意，他一下子从自己的身体中窜了出来，形成了单独的灵魂体，激动问道：“圣道之神？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寒月……”
“寒月？”
“圣道之神叫做寒月，传闻其掌握圣道之力，若能获得传承，拥有圣道力量，便能不死不灭，掌控万界。”云莎随口解释道。
“卧槽……好猛。”李伟强心中不由感叹。
云莎继续问道：“那片骨墙之后，就是神魔的怨念吗？”
“没错，那持续了千年的怨念……一旦释放，后患无穷……后患……无穷……”
本就是一缕执念，也没有那么的坚强，银魔的灵魂气息很快就消散，结束了自己的千年的宿命。
“哎，何必呢……”
云莎不禁感叹的说道。
“管他何必？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吧？”
李伟强扑了过去，可云莎却操纵他的身体灵活的躲过。
“你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云莎淡笑着说道：“你这个身体吧，虽然不怎么样，但勉强一用，还算是顺手，不如就给我吧。”
李伟强翻着白眼道：“你是一个女人哎，用男人的身体算什么？你……也想上厕所的时候，那样？”
云莎刚开始还没明白，但脑海瞬间浮现了他所说的画面，不禁咬牙道：“我现在居然怀念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李伟强了？我真是疯了。”
“嘿嘿嘿，你还不走的话，我就抱着你喽。”
在李伟强的恶心和犯贱双重攻势下，云莎最终还是放弃了，果断的离开了身体，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被吓跑，而只是不屑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用这招。”
“招数不再多，不再新，有用就好，嘿嘿。”李伟强心旷神怡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但刚一恢复，他眼前一黑，猛的跪倒在地，身体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呼吸都痛彻心扉。
“呵呵，忘告诉你了，我的力量太强，你的身体承受我这股力量会受到很大的反噬。”云莎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忘记的样子，明显是……故意的。
“死丫头……”
李伟强现在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诅咒她。
过了好一会，借助上古阴气的滋润，李伟强方才恢复了行动力，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入骨墙的后方，而是围着这个银魔的骨山转了一圈，相较于其他已经完全失去灵性的骨头架子，这东西可是拥有超高等级的魔气。
“打它的主意？想把它送给东方运？”云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调笑着说道。
李伟强白了她一眼：“这可是好东西，如果能借助黑暗法术将它运用起来，不说恢复它刚才的力量，但怎么也得有一个顶级神兽的助力。”
“求我啊，求我的话，我就大发善心教教你。”
李伟强切了一声，懒得她，接受这个女人的帮助，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才懒得动嘴。
召唤出鸦龙，让力气较大的地狱黑龙和星辰猿负责搬运的工作，他自己则走向了前方的巨大魔鬼头骨，头骨的口部拥有十分浓郁的黑暗阴气旋涡，像是隔离了两个世界的空间通道，云莎和李伟强都是阴暗的能量佼佼者，阴气越重，他们两个也就越强，临近洞口时，都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精神抖擞。
李伟强好奇的探头进入了大门，但他目光猛的一僵，持续了数秒之后，慌忙后退，额头竟有冷汗落下。
云莎倒是没有进去，哪怕她是灵魂体，只因感知要敏锐的多，见李伟强如此不堪，便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好重的阴气，死亡山谷里面的阴气已经够浓郁了，估计这里面会更浓郁，如果在这里面修炼，用不了一个月，我应该就能突破领域级。”李伟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想死的话的就进去，无数神魔萦绕千年而不散的怨气，你认为自己能够抵挡吗？”云莎不屑的说道。
李伟强苦笑一声，他只是说说而已，刚刚探头进去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情绪的被左右了，无数的杀念几乎破体而出，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今生以来的痛苦画面，比如桃花镇的血案，比如天伤王城内和东方运诀别，比如白夜等几个孩子差点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诸多画面，差点让他失去了意志。
以两人的灵魂力，能轻松感知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无数的怨念徘徊其中，只是，两人却又都没进去，一但怨灵附体，摧毁精神，那可是比肉体伤害更加无可救药。
“哎，到底进不进去啊……”李伟强郁闷的嘀咕着。
云莎倒比他哀伤多了，看到这么多的同族在这里被害，积怨千年，可她却兴不起什么报仇的想法，因为当初的仇人早已烟消云散，属于他们的时代也早已结束。
“时间会消磨掉太多的东西，纵然怨恨盈天又如何，人皇早就死了，你们怨恨其实早就不在了。”云莎轻叹一声。
李伟强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冒险试试，万一真能突破化神期，那可真就一跃上青天了，可才刚刚踏入鬼骨半步，他眼前猛的一花，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被逼退数步。
“嗯？”
云莎目光猛的望向了鬼骨头颅的上方，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坐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精灵，她面若稚童，身穿彩纱，背后有两对半透明的光翼，浑身上下充满着稚嫩纯真、圣洁的气息，与这里阴沉的死气格格不入。
“你是谁？”
云莎惊讶的问道，她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么个小东西。
“真是想不到，居然有魔族能在人皇的力量下活了下来。”小精灵声音稚嫩，但语气却十分老态。
云莎瞳中闪过一道杀气，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只闪耀精灵，嘿嘿，我还以为东方大陆的闪耀精灵全都灭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
彩衣精灵道：“这个魔族的魔魂已经残破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精神和性格恐怕也已经扭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的魔魂与你的眼睛紧紧相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了她。”
她这句话当然不是对云莎说的，而是对李伟强说的。
“我？”李伟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面子，不禁挠头道：“您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曾经……我也与幽冥剑，相伴半生。”小彩衣灵感伤的说道。
“额……啊？你是幽冥剑的魔灵？”李伟强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再次爆喝道：“不对，你是上古勇者的……是他的……”
彩衣精灵道：我们可以聊聊天吗？”
李伟强瞟了一眼云莎，见她虽然杀机毕现，但却并不敢上前进攻，而且隐隐在害怕些什么，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小精灵虽然没有银魔那般高达威猛，但实力说不定还要在其上，不由笑嘻嘻的说道：“当然，能和千年前守护大陆的英雄聊天，出去可以吹好久呢。”
这个突然出现的精灵很奇怪，李伟强并不敢相信她，连忙在脑海中问道：“云莎，这东西是怎么回事？是敌是友？”
“哼，我就说如此恐怖的千年怨气怎么扩散不出来，原来是她一直在这里守护，放心吧，她应该不是敌人，恐怕也离不开这里，只要她一走，这千年怨气必定破谷而出，包括你草之国在内的诸多国家，都变成一片死地。不过，这个怪物实力极强，你小心点说话，万一她想杀你，我未必能拦得住。”
云莎说的倒比较详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李伟强心中一暖，这小魔女居然有意无意的关心自己，还提醒自己注意，真是让人感动。
再看向了这个身材娇小的精灵，李伟强心中敬意也是油然而生，毕竟她是一方的守护者，千年如一日的待在这里。
彩衣精灵看着李伟强，眼神倒是很柔和，微微一笑，问道：“你是谁？来自于哪里？”
“我叫李伟强，老家在处于一个偏远小镇，叫桃花镇。”
“那你是怎么得到幽冥剑的？”
“这个啊？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灾厄与痛苦，却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光明，这把剑寄托着我的爱恨情仇，只是怎么得到的，抱歉，我不能说。因为这涉及到我的亲人，并没有那么光彩。”李伟强的态度异常坚决，也并不想说出前因后果。
彩衣精灵又道：“主人他特意没有留下幽冥诀，你应该不可能得到这个，难道，你去过创世山吗？”
“创世山，去过，不过幽冥诀不是在那里得到的……”李伟强稍一犹豫，回答道：“本来不应该告诉任何人，但对你应该无所谓，我的一个长辈交给我的。”
“长辈？是谁？”彩衣精灵怪异的问道。
“我家乡的一个长辈，一个爷爷，但名字，无可奉告。”
彩衣精灵看了他许久，开始皱眉沉思。
云莎大笑道：“哈哈哈，那种烂大街的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告诉你，他可是将幽冥诀发扬光大了，很多人都学会了这个。”
彩衣精灵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太大的反应，只是叹道：“主人曾说幽冥诀会导人向恶，不可以流传出去，看来他最后的愿望没有实现，希望继承了这股力量的你，不要让主人担心的事情发生。”
李伟强耸肩道：“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也无法完成你所期待的什么，不过，我倒也没感觉幽冥勇者有多善良，毕竟我现在走的大致就是幽冥勇者当年所走的道路。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守住底线，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结果，这是一条肮脏，血腥，黑暗的道路。”
彩衣精灵眼前模糊了起来，呢喃道：“好像……真的好像……你和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李伟强一愣，随即无奈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并没有回答什么问题。”
彩衣精灵摇头道：“不必了，这样已经够了，去寻找你自己的道路就够了。我遵循主人的命令守护这里千年，能看到一个后世如此心满意足。”
李伟强轻轻点头，没有因为对方比较矮小而歧视，对这个上古时代的前辈保持着敬重，稍微想了想，忽然问道：“你好像没什么问题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
李伟强一喜，直截了当的问道：“千年东方大陆发生的事情我在仙族的地底遗迹稍有所窥，其中最让我好奇的只有一件，情同手足的十勇者，为什么要杀人皇？”
彩衣精灵从伤感中回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面前的白发少年，一大一小的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寂静。
“哈哈哈哈，美名享誉人间的人皇，结果居然被自己的最好的十个兄弟姐妹所杀，听起来就是让人开心，说说，我也想知道。”云莎在一边贱兮兮的说道。
彩衣精灵瞥了云莎一样，忽然像挥苍蝇一样挥挥手，正得意洋洋的云莎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一道闪光，直接射进了李伟强的右瞳中。
云莎的力量虽然已经十分衰弱，但估计打个人界的化神期高手就和玩一样，可在这个精灵的手下，居然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这不禁让李伟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小精灵，万一这个小家伙一个不开心，是不是就能把自己给秒杀了？
“我不喜欢她，还是我们两个来说说吧。”彩衣精灵长叹了一口气，追忆道：“你问的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李伟强惊喜道：“真的？”
“千年前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因果，算不上什么秘密，恐怕后人是为了不影响人皇的声誉，而选择将其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对于开创了东方大陆现世的至高之主来说，无可厚非。”彩衣精灵在陈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掺杂太多的主观情感。
“你很尊重人皇？”李伟强怪异的问道。
“那是开天辟地，除神灭魔，声震寰宇的人族之皇东方正阳。远古时期，人类是百族中实力最为孱弱的一支，在灵兽、凶兽、魔兽肆虐的年代，人族只能偏居一隅，依于他族而生，神龙族，凤凰族，麒麟族，灵龟族方是大陆主宰，他们和凶兽对抗，争抢地界，而其他诸如元素族，兽人族，虫族，鬼族也是颇有地位的存在……”
李伟强饶有兴趣的听着，对此很是好奇。
“现在的东方大陆以人族为尊，所以后代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在上古时期是何等存在，任其宰割，生死难控，只是犹如奴隶一般，卑微苟且的存活着。什么尊严，什么感情，什么自由……统统都是狗屁，活着，才是远古人族唯一期盼的事情。”
李伟强感叹道：“有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世界分成三六九等呢，和平共处不好吗？”
彩衣精灵看了李伟强两眼，并没答话，继续道：“那时的人类，是奴隶，是食物，是玩偶，只在依附某些种族的情况下方才能有自己的一小部分地盘。和现在的情况相比，大致相当于圈养猪羊一类。”
“这么惨吗？”李伟强苦笑一声。
“非经历所能懂得，语言难表达万一。”彩衣精灵由衷赞叹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皇出现了，他改变了人族的历史，改变了人族的未来。但凡人族，无不对其敬佩万分，奉若天尊。他战略思想天下无双，诸多上古灵族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在他的带领下，仅仅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人族快速崛起，成为东方大陆顶尖一族。而后来，人皇带领十个好友冒险闯入创世山后，整个东方大陆的历史……便都改变了。”
李伟强道：“人皇的力量真的来自创世山？”
“是，十勇者的力量也来自创世山，或者说东方大陆人族能够使用的所有力量，全部来自创世山。”彩衣精灵语出惊人。
李伟强惊讶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神！那里居住着一位神明。”
“神？东方大陆不是有神魔降临吗？一个神是很稀奇的事情吗？”李伟强极度不解。
彩衣精灵道：“那是神族，自诩为神的异族，或者接受到了神的传承，或者延续神的部分血脉，但都称不上神，创世山上居住的是真正的神！人皇与神明签订了契约，获得无尽力量，并将一部分力量传授给人族，自那之后，人族成为东方大陆至高无上的霸主，万灵臣服。”
李伟强兴趣十足，听的很起劲，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不知是时代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创造了时代，上古时代对于人族来说注定多灾多难，如你所知，东方大陆降临了诸多神族和魔族，一场灭世浩劫之战，正式打开。”彩衣精灵眼中似乎浮现了当时的场景：“回想当年，神魔两族来到东方大陆并不是觊觎这里的任何事物，只是为了抢夺灭世灾兽的母虫，可他们两族的争斗，根本不是东方大陆所能承受的，那时人皇正想统一大陆，但在共同的外敌下，唯有联合东方大陆的本土力量方有对抗的可能，于是，一场多方势力的混战，浩浩荡荡的展开了。”
李伟强光是听她讲到这，大致就能猜到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有多么的惨烈，但对其中一点比较疑惑，神魔来到这里是为了抢夺灭世魔兽，就是幻牙的母虫？不是说好的保护人类吗？云莎也有够过分的，居然不对自己说实话。
彩衣精灵继续讲述道：“如你所知，即便面对诸多神魔，人皇大人同样取得了胜利，他为人族创造了一个和平、安定、幸福的一个世界。到了今天，也有一千多年了。”
李伟强面色怪异道：“你到现在还是没说十勇者为什么杀了人皇？”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人皇和神签订过契约吗？”彩衣精灵问道。
李伟强心中一跳：“就是你刚刚说的，我当然记得，可是……难道，这个契约有什么古怪吗？”
“不是古怪，是残忍！”彩衣精灵痛苦的说道。
“残忍的契约？”李伟强疑惑的说道。
“人皇大人想依靠这股力量来救人，但是，救人的代价，是必须献祭拯救的一半生命！整个东方大陆的人都是人皇大人所救，所以，人皇想要保留最强的混沌之体，必须杀害东方大陆一半的生命。”
李伟强惊悚无比的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所谓的神，竟然会和人类定下这种契约！何止残忍，简直灭绝天理，毫无人性！
“呵，神？你确定那是一个神？”李伟强有些好笑的说道。
彩衣精灵道：“是谁规定神就要崇高仁德，圣洁无暇的？我的主人说，创世山的神是无所不能的，一个念头，就能翻天覆地，创灭万物，万物生生死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念之事。”
李伟强内心嗤之以鼻：“他厉害，能修改秩序，掌控万物。人类离他远一点不行吗，何必与他签订什么契约？”
“这是一个选择悖论，不定下契约，人族生死难定，前途迷茫，定下了契约，必定会有一半人族身死。如果是你，你怎么选？”彩衣精灵忽然问道。
李伟强一时愣住，皱眉许久方才苦笑道：“我没有肩负整个人族的命运，我不知道，但假设我处在人皇的位置，结合当时的场景……我大致也会接受力量吧。”
如果是前几年，李伟强或许回答，他会和所有的伙伴携手作战，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不管是输是赢，都一起面对，但近段时间以来，肩负着草之国和魔月族命运的他已经变了很多，这或许可以说是成年人的责任，亦或无奈。看似有的选择，其实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主人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人皇一起，成为杀害一半人族的凶手，另一个就是杀了人皇。”彩衣精灵的语气是那般平淡，平淡的就像是神对人族命运的捉弄。
李伟强怪异道：“人皇签订的那个契约，十勇者不知道吗？”
“不知道。”彩衣精灵直接回答。
李伟强开玩笑道：“会不会他们知道，结果你主人没告诉你？”
“合理猜测，不过可惜，我当时也在场。”
李伟强一愣：“你当时也在场？你不是幽冥剑的魔灵吗？可……十勇者应该是进入创世山之后才获得力量吧？那个时候应该没有你吧？”
彩衣精灵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是现在这种状态，是一个人类，和他们一起闯上创世山的人类，只是和我一样战死的同伴……太多了。”
李伟强诧异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娇美可爱的精灵，以前竟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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