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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不珍惜

    矿寨地处偏僻,通往外头的路,只有南边一条还算平坦些。

    福慧郡主过来时,便走了这条道;离开时,依旧从这儿出发。

    几辆马车以及岳无咎派来的侍卫们,已经等了许久。

    福慧郡主走到马车边,看着送过来的卫湘君,“我前头瞧不上徐启,觉得他出身低微,就是个一门心思要往上爬的小人,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头又听说,他居然还是梁国人。这人从头到脚吧,都不是夫君的上上之选。”

    卫湘君故意调侃,“可不是吗,我也没瞧上他。可最后还是上了当。”

    “你成亲那会儿,我跟樱儿姐姐说,我们三个里头,以后最苦的便是你。现在看吧,你嫁的其实也不差,至少他对你一心一意。”

    昨儿徐启扛着受伤的卫湘君回到窝棚,最让福慧郡主震撼的,不是这人粗鲁地踹开门的那一脚,而是他看向卫湘君的眼神里,那掩饰不住的疼惜。

    而这眼神,福慧郡主从没有在岳无咎那儿得到过。

    如今回想,从来热情的都只是自己。

    “郡主这话,我回头带给徐启。”

    卫湘君笑了出来,“只怕他听到,尾巴要翘起来了!”

    这二位前世据说是你死我活的仇敌,谁能想到,恰恰是徐启,在这一世替福慧郡主挡下了灭顶之灾。

    “不过吧,对男人还是得防着点。”

    福慧郡主也笑,笑得无比苦涩,“人心都会变的。”

    岳无咎倒是从没变过的冷淡。

    “怎么说着话,把我也捎上了!”

    秦轼之背着手晃过来,“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好男人。回头我娶了樱儿,咱们再比比,谁对娘子最忠心耿耿!”

    福慧郡主瞟了瞟他,没有说话。

    “真就连我都恨上了?”

    秦轼之探头看着福慧郡主,“就算买卖不在,仁义总还在吧!我又没惹到你。”

    卫湘君怕这两人又吵起来,忙道:“秦公子,回头路上少说几句,人家夫妻间的事,别人掺和不了。”

    秦轼之不以为然,“这叫掺和吗,我这是劝和不劝离。福慧,你这人吧,就是喜欢钻牛角尖,非要认准他对你无情无义。若真如此,昨儿那两个刺客被押到军营,无咎何必不顾头风症又发作,立刻跑来这儿?知道你有危险,他比谁都慌。”

    福慧郡主冷笑一声,“昨儿伤的是湘君,与本郡主无关,瞎话都编不会。你省省吧,不用为谁脸上贴金了。”

    “此言差矣。那些齐国人一路跟到这儿,怎么可能只为了对付一个女大夫?人家盯着的人是你。若让他们得手,郡主这会儿已然在被掳去齐国的路上。”

    秦轼之说得痛快,没看到卫湘君冲他直摇头。

    “你胡说!”

    福慧郡主惊到瞪大了眼睛。

    “没发生的事儿,秦公子多嘴了!”

    卫湘君被秦轼之气到了。福慧郡主本就伤了心,他还说这些做什么?

    “如今你明白了吧,为何无咎一定要你离开?齐梁联军还在蠢蠢欲动,背后的伎俩一个接一个。你留在这儿,他如何能放心?”

    福慧郡主忽地转过头,“湘君,那些人是来对付我的?”

    想了好一会,卫湘君点了点头,“所以,郡主回去的路上,万般都要小心。”

    长长吐了一口气,福慧郡主道:“如此我要多谢你们夫妻。救命之恩,福慧没齿难忘。”

    秦轼之本是来劝和的,这话题却被带偏,自是不乐意,“无咎这份心,郡主偏看不见?”

    卫湘君忽地想到一事,“郡主一直在将军府待着,到底谁如此清楚她的去向?岳将军光知道跑来渭西,就不想想,他府里或身边,会不会藏着细作?”

    秦轼之冲着卫湘君比了一个大拇哥,“卫大姑娘果然聪明。刺客的头目已然死了,两个活口只知有细作递信,却不晓得到底何人。我本该好好查一查,无咎偏在这会儿催着我送郡主,可不急死我了!”

    卫湘君好笑,“邢通人呢?难不成插翅飞了?秦公子干着急有什么?我瞧你没以前精明强干了!”

    “我算服了,说不过卫大姑娘。”

    两人你来我往,认真斗着嘴时,福慧郡主已经准备上车。

    “福慧,好歹一块长大,你听我一句!”

    秦轼之忙丢下卫湘君,追上去道。

    福慧郡主已坐进车里,“轼之不用说了。你这人最会花言巧语,又对岳无咎死心塌地。如今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无奈地瞧了瞧福慧郡主,秦轼之叹了口气,“本来有些话不想说的,到这地步了,我也不瞒郡主了。”

    “我不想听。”

    “听了,你或许能改主意。”

    “真是奇怪,我与岳无咎分开,可不正好成全了他。这会儿惺惺作态的,你们到底想怎样?”

    所谓恨屋及乌,福慧郡主连秦轼之都开始讨厌了。

    “轼之还是回去吧!我不需你送。其实我明白岳将军的意思,便是怕我到国王跟前说些不好听的,他下不来台,连带着岳大将军府都跟着蒙羞。你让他放心,就算他不是我夫君,还是蓟北的将军,为了黎民百姓,便是我身败名裂,也不会让他难堪。”

    秦轼之索性站到车窗外,将左右人等连带车夫都禀退下去,只留下卫湘君,这才道:“郡主听好,楚姑娘救过无咎,用她全家人性命救的,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无咎知恩图报,本是君子之德,你这样闹下去,只会让无咎离你越来越远。”

    “湘君,让他闭嘴!”

    卫湘君哭笑不得地看看秦轼之。

    在福慧郡主跟前碰了钉子,秦轼之倒冲卫湘君翻了几个白眼。

    卫湘君有些不高兴,索性问道:“那位楚姑娘听说没死成?”

    “这么刻薄的话,居然从向来慈悲为怀的正修堂东家嘴里说出来!”

    刻薄?

    那日在军营,楚姑娘撞了卫湘君,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连句“对不住”都没有。

    就算当时不知她身份,可这种品行,实在没法让人有好印象。

    “妾身就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如今攀附上福慧郡主,自是偏向这位。”

    卫湘君顶了回去,“对了,莫非是昨晚她听说岳将军要来瞧郡主,心里吃醋,才寻了短见?后宅妇人的做派,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位楚姑娘倒是挺会的。”

    “湘君,不必跟他费这口舌!”

    车里的福慧郡主又嘱咐道:“对了,岳将军的头风症,还得你时不时瞧一瞧。若是治好了,也算你立下大功劳。回头我到娘娘跟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能让徐启早点得自由。”

    没等卫湘君说话,秦轼之眼睛亮了,“我便知,郡主还是关心无咎的。”

    福慧郡主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刚才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虽岳将军日后与我再无瓜葛,终究是赵家的臣子,我王叔还指着他卖命,总盼他多活几年。”

    这番回应,以福慧郡主的身份说,并没有错,却明显撂下了夫妻情分。

    秦轼之叹了口气,还是不肯放弃,“你可知楚姑娘……”

    “你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位对岳将军有救命之恩。徐启当初也救过岳将军,可被判流放之时,也没人帮他说句话。”

    卫湘君借机嘲讽,“果然人跟人大不同。”

    岳无咎有他的愧疚,却不该触到福慧郡主的底线。

    “无咎遭人伏击,头上受了重伤。又与手下人马失散。若不是楚姑娘挺身相救,可能当时就没了。”

    “难怪那二位能两情相悦,原来患难见真情。不过轼之用不着同我说这些,倒像是故意教我恶心的。”

    话都如此不投机了,秦轼之非得又添一句,“岳无咎答应过楚姑娘,会护她一世周全。楚姑娘本就是武胜关的人,郡主坚持要将她带到衡阳,未免强人所难。郡主为人妻子,总是学不会为夫君着想!”

    有什么东西从窗里砸出来。秦轼之躲得倒是快,眼看东西“啪”地飞到外头,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那是福慧郡主平日带在手上的玉镯,极是珍惜。

    日头之下,碎玉四散,闪出了刺眼的金光。

    虽担心这二位半道上又会吵起来,可卫湘君没办法跟上,只能站在原地,瞧着下面的山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直到再看不见,卫湘君深深叹了口气。

    一转头,卫湘君惊讶地瞧见,岳无咎带着常福,站在她身后。

    “岳将军怎么过来……”

    卫湘君话说了半,又咽了回去。

    不用说了,岳无咎一定是跟秦轼之一块来的,只是刻意躲着福慧郡主。

    这位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真要冒出来,福慧郡主恐怕要疯。

    青梅竹马的两人,走到了这一步,也是教人唏嘘。

    只能说,有人不知珍惜。

    “今日我头有些痛,特意过来,想请徐夫人诊脉。”

    岳无咎神色淡定地道,就像是真的只为过来求医一般。

    “大姑娘,这会儿可得空?”

    常福小心地问了出来,显然是怕她不给岳无咎面子。

    卫湘君颇为恭敬地俯了俯身,“便请岳将军到寒舍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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